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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七、还君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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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怎么回事,左右都占了,成心的是不是?!

杜思圆被人阻了去路,左右两边都突不进去,正欲抬头与千朔理论,不想那人却径自推门而入,然后猛地定在了当场!

杜思圆:诶嘿!

定睛一瞧,千朔他定住不动了!那我赶紧进门,别又让他挡着我!

思圆连蹦带跳入内里一看,怎么他大表兄正目瞪口呆地端着碗蹲在地上,还只套了条湿答答的裤头,光着上身是一径盯着千朔瞧,那情形着实是十分的诡异让人摸不透啊!

肖千朔:你是甚么人,如何入得府中来?

千朔跟随杜思圆一路行来,是早早就望见范渔阳赤着上身蹲在花厅之上。他本想阻一阻思圆,先行入房内安排妥当,却万料不到人还未立定就被范渔阳大礼伺候,给来了个姜汤喷头!

再一转头就发现杜思圆正不错眼地瞪着范渔阳看,似乎是想看出什么名堂来,更是眉头一皱,沉声再问。

肖千朔:是谁引你入府的?

这三人你看他,他看我,我再看你,是越看越生气,肖千朔问出此句时已是隐含怒意!

范渔阳:……你管得着吗?

他见问不禁在心底暗暗诽道:是张先生他大侄女带着我们走后门钻山洞才进来的,不过我能告诉你?!

肖千朔:哈,好啊!既然如此,朔便教你来得去不得!

千朔抬手抹了一把脸,不由得嗤笑道。这能把我气乐的,千朔心说杜思圆算一个,今日你是第二个!此人看着像是有些身手的练家子,就是不知身手如何?

范渔阳:怎么,阳还怕了你不成?!

范渔阳将手中瓷碗往张云瀚手里一塞,猛地站起身道。

要说范渔阳自小跟随生父习武,拳脚功夫便甚好,又是个嫉恶如仇的性子,平日里帮着张神医救死扶伤的好事就没少干,因此方能在彭玉婕落水时果断跳桥救人!

他因着毫无缘故喷了来人一身汤水,本是心下愧疚,可是此人也不知是何来路,一开口便语气不善地质问自家,很明显是将我当成翻墙入户的毛贼了!这怎么忍得了,范渔阳一身的反骨比刚饮下去的姜汤还要上头!

此时范、肖二人身量相仿,旗鼓相当地对峙着,就看是谁先动手了!立于一旁的杜思圆见势不好,急忙悄悄挪至张云瀚身侧,抬手扯他。

杜思圆:先生你看——这是要打?

直到此时,她方才恍然记起张云瀚曾叮嘱她,此二人不可相遇,若相遇便要动手云云。思圆暗自想,小舅啊小舅,您不去算命真是可惜了大好人才,等改日替圆也算算?

张云瀚:嗯——看这苗头,似乎确有可能啊!

他凝神细观,咦?这才饮到第八碗,大茶壶里还剩点汤呢,怎么阳阳他就生龙活虎活跳跳,敢一身是胆地和肖千朔呛声了?难道是姜汤上头了,竟如此灵验?

杜思圆:这可如何是好,水师父他老人家呢?

思圆自打进屋是左右望不见水天南,不由得问道。

张云瀚:你水师父说是去找干净衣裳,要给阳阳换上。应该马上就到,那个……!

他话至此处,二人是同时猛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杜思圆:先生,您能拦下大表兄么?

张云瀚:应该…能行?且待某试上一试。那思圆你能按住肖千朔?

张先生半信半疑地问她。

杜思圆:这个,也是要试上一试,待圆尽力一试……

思圆心虚得很,回想起自家从肖府的东暖阁再到西厢房,一路上就只有被人摁倒的份从无例外。凭我这小身板能按住他那除非是日头打西边出来啊!

张云瀚:那事不宜迟,咱俩一边一个?

张云瀚一想到水天南回返见到这场面,指不定要扯几句让人上头的话,本来打不成的二人恐怕会变成不死不休!他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的好!

杜思圆闻言正色一点头,紧走两步伸手拦在肖千朔身前。

杜思圆:莫要动手,有话好说!

肖千朔:思圆你……

他略一怔,心道你竟为了他拦下我?

张云瀚:哎呀阳阳,咱走罢快回家罢!这姜汤你也喝够本了,要想喝家里有的是!

张神医边下手将范渔阳往外推,一边在嘴上嚷嚷道。

大表兄正与肖东家大眼瞪小眼呢,一听此话更是立马赏了张云瀚一记大大的白眼!

范渔阳:谁想喝了,真是……啧!

他暗忖反正也不招人待见,走就走!说完立马抬脚便是往门外去。

范渔阳方才一口气干完八碗姜汤,又烤足了火,如今这一身燥热得很,赤着上身甩开膀子就要往外头风雪地里扎!

杜思圆眼见情势急转直下,心说这天寒地冻的,那个被救的刚躺下,你这救人的别一会儿也躺外面了才好!她急中生智,连忙解下身穿的毛大氅,一把丢给张云瀚。

杜思圆:先生接着!

张云瀚闻声,赶忙举头伸手接过,然后对着思圆感激一颔首。

一旁冷眼不动的肖大东主看了半天,此时脑子里那根弦忽然是“啪”一下应声而断!他抬手将个思圆轻轻拨过一边,高声唤道!

肖千朔:先生且慢!

他径自来到张云瀚面前,随手解下肩上披着的深藕色散地锦金丝缠枝石榴五蝠纹毛氅,然后搭在了张先生后背,再细心地给他系上。

张云瀚不禁十分诧异,这不是有一件了,怎么肖东家又给一件?正在惊诧间,却见肖千朔是不动声色一把夺过了他拿在手中的杜思圆先前丢来的那一件大氅!

肖千朔:夜深寒凉,还望先生多自珍重。这件大氅是朔心爱之物,就赠予先生了。虽然上面沾了些许汤水,但是想来先生亦不会介怀罢?

他望着平日里处变不惊的张神医,此时惊得嘴里能塞下个鸡蛋,不觉浅笑一瞬,意有所指道。

张云瀚:啊?哦…不介怀不介怀,怎么会呢?哈哈哈……那某能走了么?

啧啧啧,张先生在心底咂舌,这位他记仇啊!得赶紧走,立马走,要不然就成隔夜仇了!

肖千朔:先生在我肖府自是来去自如的,时候也不早了,朔与思圆不便相送,先生自便即可。

他轻轻一颔首,然后挑眉看向立于一旁也是呆若木鸡的杜氏思圆,言下之意便是你不准去送,听懂了罢?

眼看他舅都只能猛打哈哈,大侄女又敢说点啥呢?思圆只得向张先生使个眼色,连忙噤声是一动不敢动!

范、张二人离去时又恰巧遇上了抱着衣裳回返的水天南,三人手忙脚乱地一顿忙活之后,那父子二人方才安然离府。

“唉——!”

花厅之上只剩两人,思圆不觉长叹一声。

肖千朔:因何叹气?

他抖了抖手上毛氅,轻轻裹回思圆身上,又自背后拥住她。

杜思圆:千朔你……早已猜到他的来历了罢?

要不然也不会隐忍不发,还送其衣裳。如此明显的放水,显然是猜到了甚么。

肖千朔:嗯,应是与先生关系匪浅,且十分亲厚之人。朔自不会为难于他,让你两难!

他凑近思圆耳旁轻声笑道,温热的气息挠得人耳朵又酥又麻,还痒痒的。

杜思圆:他乃是张先生义子,名唤范渔阳,是受邀入府来吃团圆饭的。千朔不愧为商贾大家的掌舵者,见微知著,行事稳妥有章法,圆诚实叹服!

与这一等一的聪明人讲话就是省力!要说思圆那嘴上吹捧人的功夫嘛还是十分高明,非常了得的!

肖千朔:噢,思圆你服了?

杜思圆:服了。

肖千朔:那该如何谢我?

杜思圆:这——

她不禁扶额,心说又来了,怎么这人动不动就讨要好处?果然人说无商不奸,圆这不就遇上一个,算盘珠子都快崩我脸上了!

杜思圆:圆……为何要谢你?

思圆略一挣便脱出了千朔怀抱,然后回身看着好整以暇,一脸得逞的肖千朔,话锋一转道。

肖千朔:好啊,想赖账!

千朔一听乐了,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你给我等着!他话音刚落便伸手去捞思圆,却被她嬉笑着躲开了。

杜思圆提起裙角是转身就跑,一路往彭玉婕的卧室而去。待来至房门前她脚下稍缓,就被紧追而至的肖东家逮了个正着。

肖千朔:思圆,你还跑!

他不依不饶道。

杜思圆:嘘…!此处是女眷闺阁,你不能进。

思圆两手扒住千朔双臂,想要推他,却是纹丝不动!

肖千朔:你欲留宿在此?

杜思圆:正是。圆要在此给玉儿守夜,待她醒来。东家您还请自便罢。

思圆抬头望着他,正色回答。

不过嘛这夜沉人静,月色甚美,最宜谈心谈事谈情了,人家可不着急走!

果然,肖千朔闻说只斜睨了思圆一眼,心底甚是不屑:随便俩字便想打发我走,你看朔像是懂自便的人么?

杜思圆见千朔幽幽地盯着自家猛瞧,既不说话亦不动,不禁喟然长叹:我这一世英名,是要毁在你手上了啊!

杜思圆:多谢千朔深明大义,为我周全。圆甚喜甚爱之——

说罢抬手轻轻按他肩膀,倾身向前在其面上以唇浅尝辄止,又似蜻蜓点水。然后趁着千朔愣神的功夫,她手底猛然发力一顶便脱了出来,随即旋身推门入内,再关闸落锁!这一套做来是行云流水,毫不拖沓,一气呵成!

等千朔回过神来,两人已是一门之隔了!

肖千朔:你!你开门!!

他刚想抬手拍门,忽又记起杜思圆要他噤声,那举至一半的手不禁猛握成拳,狠狠砸在门上!

“砰!”

千朔满腔的痴念与不甘彷佛尽皆倾注在了这一拳中,求不得怨不能!人道佛渡苦厄却不渡我,只因勘不破,情难说!

肖千朔:思圆,你…为何不敢见我……

他背倚门墙,缓缓滑坐在冰凉的地上,喃喃自语。要你承认爱我心悦于我竟是如此为难吗?

门内那人对于外面动静却似恍然无觉,她微颤着手轻轻抚上那犹如被灼一般的丹唇檀口,竟连指尖也变得滚烫不已!

“啊,痴儿啊——!”

她颤颤地也倚于门框之上,轻合双眸不觉在心中默然一声长叹!

水月三千难渡痴妄,持心守念证彼大道!

欲知后事如何,请待下回再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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