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雨刀贯穿迟言允的心脏!
巨大的力量冲击之下,约书亚作为一团黑气,离开迟言允的身体。
约书亚表情狰狞,盛今诺逐渐恢复自己原来的样貌。
在白色光的笼罩下,约书亚大喊大叫,盛今诺捂着自己的眼睛,鲜血从他的眼眶中流下。
游行看向埃蒙德,说:“等我几分钟,我去救几个人。”
埃蒙德拿起一把斧子,他走到盛今诺的旁边,对着他的手!
一斧头砍下!
盛今诺发出凄厉痛苦的叫喊,埃蒙德拿着十字架跟铁钎子,钉穿了狼人的一只手。
冥夜守在自己的房间里,说:“残夜,你跟我走吧。”
残夜说:“人之将死,总有要结束生命的时候,我不能扔下我的主人不管。”
冥夜微微笑:“唐诗婉肚中的阿修罗,不日应该出世了吧。”
“楼望津可就待在门口,”冥夜看向屋内,“我看这一回,游行单枪匹马,怎么救出一群人。”
“以及解决湛海冰封,几乎得耗尽他半条命。”
残夜说:“他是不是,没有魔力了?”
冥夜道:“今晚,我们拭目以待。”
游行站到雪山之巅,俯瞰各座城市。
万家星火,点点人间。
游行不屑于动用母亲跟父亲留给自己的力量,他们两个人的使命,他一点也不想继承。
可如今,倒是派上点用场了。
游行手中燃起白色的光,约书亚就在此刻来袭!
游行弯了嘴角,他将所有力量聚集在这几秒,嘴中喃喃念着咒语:“神以罪恶的名义审判你——”
游行试图在与约书亚短暂的交锋中找到一点关于容傻叉的蛛丝马迹,但他却看到令人吃惊的一面。
约书亚站到一个男人的墓碑前,自言自语。
墓碑主人的名字——叫容易。
游行即刻收手,约书亚试图反扑之时!
游行当即走远。
在约书亚黑暗力量的摧毁下,时间冰冻的魔法被再度解除。
游行早前通过洛九夜得知了楼管月跟周沐雨的去处,他按照约定的时间,在几分钟之内炸毁了冥夜所囚禁的监狱,同时在冥夜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唤醒了山蛇女。
山蛇女远离自己的巢,力量慢慢耗尽。
游行带来了山蛇女的蜕皮。
他离开冥夜的巢穴是五分钟后。
在五分钟里,他听到了山蛇女嚼吃猎物血肉的报复声。
游行说:“我早说你活不过五更。”
不过对于高阶恶魔,没那么容易杀死……
杀死附身的躯体,也算是一件好事。
另外一处的囚房里,想尽一切办法逃走的周沐雨打开了门,楼管月紧随其后,周沐雨对他说:“快快快!”
周沐雨走到屋外,望到关他们那个人血肉模糊的尸体,啊了声,“天啊,怎么死得这么惨?”
楼管月捂着自己的嘴,赶紧跑开了。
游行走回洛九夜在的位置,他收回惊雨刀,用不屑一顾的眼神看向迟言允,说:“别被莉莉丝骗了。”
迟言允自始至终都没怎么回神,他相信着的盛今诺为何要拿自己挡刀?
难道,这真的是报应吗?
迟言允露出苦笑,说:“你瞧不起人,从来都瞧不起人。”
游行听到后,无语地望了眼迟言允,说:“我在恶魔城,只是最低贱的恶魔。我把你看作是我最真心的朋友,其实瞧你跟所有人一样,都瞧不起我。”
“你也体会到了,我当年的滋味吧。”
游行说完,看向洛九夜:“把人关起来,然后你去请莉莉丝,带回她的儿子。”
洛九夜扶起迟言允,“怎么不直接杀了他。”
游行:“我倒是想,你没看容倾,像缩头乌龟吗。”
迟言允被扶起来,问:“为什么。”
“我记得,你来湛海孤儿院看过我。”游行看他,“你看着我受盛今诺欺负,很开心吧?”
“你怎么就舍不得承认你内心比我阴暗,巴不得我过得比你差的想法呢?”游行说:“这些我都无所谓,只是为什么,你要伤害我的孩子?”
“我们之间,有再多矛盾,稚子无辜,你伤害容千做什么?”
迟言允无言,“我就是讨厌你,而已。”
游行说:“没关系,有人爱我爱到无法自拔,刚好我也很爱他,容倾作为我最好的朋友,我当然为他保驾护航。”
“你讨厌就讨厌。”
“没人搭理你的讨厌。”
“鬼王的位置,我收回去了。”
迟言允赫然想起童年发生的事,游行跟他开玩笑说:“好啊,等我不在了,你要好好当最好的王。我不喜欢这个位置,但你很有亲和力……”
“你未来,应该很有仁心,很有风范。”
“你跟这么多人都玩得好,我不行——”
往事回旋,如利刃插到迟言允心口。
他心中酸涩,怪就怪在,对方说的是真话,还是发自真心的真心话。
游行目送迟言允离开,他问埃蒙德:“那你还愿不愿意作证?”
盛今诺眼盲了,手残废了,他以为是问自己,说:“我愿意!”
埃蒙德提起他的领子,逼问他:“你还记得,提兰是怎么死的吗?!”
盛今诺啊的一声,“你是谁?提兰,提兰,提兰——”
“我不是故意的。”盛今诺求饶:“你饶了我吧。”
埃蒙德:“不可能,我一定要替我弟弟报仇的,我要送你去坐牢,我要——”
他刚说话,耳边忽然听到一句熟悉的声音。
“哥——”
埃蒙德倏然转首,只见面色苍白的提兰拄着拐杖站到他面前,说:“哥哥,你在做什么?”
埃蒙德迅速冲过去,一把揽住提兰。
山蛇女紧紧拥抱楼望津,热泪陷入丈夫的领子里,说:“楼望津,我是婉婉。”
“嗯。”楼望津嘴唇发白,说:“楼婉,我看到你给我立的碑了。”
“这些年,苦了你了。”
“不哭,不哭——”
山蛇女楼婉抱住楼望津,说:“对不起,我害了你。”
她本是山间神,不愿待在神界,却带给自己的救命恩人这么多的厄运。
楼望津说:“你心地仁慈,你看,你不是救了人吗?”
两个人你侬我侬,各自抱了一会儿。
“…………”
游行见状,赶忙回到刚他跟舒野约定好的地方。
湛海冰封就这么解除,提修斯露出一脸吃屎的表情。
梁树怎么样颐指气使想骂人,也无可奈何。
舒野瞪大眼,痛骂这不要命的外孙。
胡嫚珊问易盛:“既然危机解除,那就请谢先生离开湛海。”
易盛用目光打量着谢知节,心中满是狐疑,说:“知节,随我回神界。”
他看向容倾,“容倾,你的事情,我会好好查清楚的。”
容倾眉头皱起,容决看到了,他戳他衣袖,说:“能不能,让我留在洛城?”
容倾愣了下,“他就是这样的人。”
“可以。”容倾说:“黄友白,你给我看好了。”
“为什么不现在就送那个大主教进局子?”容决指了指周繁,“署长先生不是在那里吗?”
容倾:“因为跟十七年前一样,又失踪了很多少男少女,不能够轻举妄动。”
容决跑到胡嫚珊旁边,撒娇对她说:“姨姨,我是不是错了?”
胡嫚珊看向梁树,说:“去抓白兰特。”
此时,亚瑟王从王室宫殿的台阶款款而下,他对容倾说:“审判长,可愿与我,商讨一些事情,我想给你一些东西。”
梁树惦记自己的妻子。
他听唐诗婉说,是容倾帮了自己。
梁树:“审判长,能否让我跟你一起回洛城?”
“我已经向亚瑟王请辞了。”
容倾:“各位先忙,我去接人了。”
游行精疲力竭,手扶着树,一口黑血吐到地上。
他脸色苍白如纸,不自觉望向远方的天际。
游行手背擦向自己的嘴。
一抹血丝镌刻在皙白的皮肤上,游行叹气,说:“哎——”
他不顾脏,整个身体滑落草地。
游行心中难受,一股无力的感觉倏然袭来,这让他回忆起很多年前的某个时刻。
当时刚有那个球,魔力正盛,看什么都无所谓。
如今,没怀孕,为何还是这般困顿不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