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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谱的形状
深秋的阳光透过破损的彩色玻璃窗,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碎片。我蹲在梯子上,用羊毫刷清理窗框缝隙里的陈年灰浆,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盲杖点地的「嗒嗒」声。
「离玻璃远点。」萧霁的声音带着不耐,却在靠近时放轻了脚步,「昨天刚下过霜,玻璃脆得像饼干。」
我低头看他仰起的脸,阳光在他睫毛上镀了层金边,苍白的脸颊泛着极淡的血色。自从上次弹过钢琴后,他来修缮区的次数渐渐多了,总是用嫌弃的语气说些无关紧要的话,比如「钉子敲偏了」「瓦当摆错方向」,却在我递工具时,指尖故意擦过我掌心的老茧。
「知道了,萧监理。」我故意用他偷听到的佣人称谓,看着他耳尖瞬间泛红的模样,「不过您来得正好,这扇窗的配色......」
「不用问我。」他转身摸到墙根的木凳坐下,盲杖搁在膝头,「反正我也看不见。」
这句话像块突然坠入湖面的冰,让空气瞬间冷下来。我握着调色盘的手顿了顿,想起病历单上那句「建议摘除眼球」。跳下梯子时,裙摆扫过他的脚面,他微微侧身,却在我靠近时,鼻尖轻轻动了动——是在闻我身上的薄荷护手霜味道。
「其实可以问的。」我把调色盘塞进他手里,触感是他惯用的乌木盲杖纹理,「您不是能通过声音『看』颜色吗?」
他指尖猛地收紧,调色盘边缘硌进掌心:「谁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