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事江河旧,几番别离风雨朽。愿为人间春风客,不死不休随波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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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隐抱着咿呀咿呀学语的小从舟,看着姜喜把她的床褥铺在床上,姜喜一边说一边喋喋不休,“那可是唳雀营,肯定是听皇帝的命令来的川南,我们也是运气不好,偏偏遇上他们,若是以前的唳雀营也就算了,现在……”
姜喜摇摇头,却没有说下去,而是又埋怨道,“你说好好的怎么不去住驿站?”
崔隐就静静听姜喜发牢骚,也不回话。
等到姜喜铺好被褥,从崔隐手中接过孩子放在床上,多了一床被褥,小从舟似乎感觉很高兴,滚了一下咯咯地笑了起来。
姜喜看着女儿,眼神温柔地能滴出水来,伸手摸了摸小从舟的头,方才对崔隐说,“柜子腾出一格给你放东西了,也不知道还要住多久。”
这家客栈不算太差,该有的东西都一应俱全,崔隐走向桌子整理东西,有个柜子总比直接放桌子上好。
崔隐带的东西并不太多,主要是衣物,以及盘缠,还要一些比较散碎的东西,这一整理,崔隐便发现了不对劲,她下意识说了一句,“糟糕!”
姜喜闻言问,“怎么啦?”
崔隐又把包裹系上,努力掩饰情绪,平静道,“没事。”
姜喜知晓崔隐的脾性,也没有再多问。
崔隐抱着包裹打开柜门,把包裹放进去,轻轻关上柜门后,深吸了一口气,这下子可麻烦了,崔隐想着,脑子里浮现温悯的笑脸,那个男人,恐怕是个笑面虎。
外头的雨声一直没有停歇,黑暗中,崔隐猝然睁开眼睛,她眨眨眼,努力让自己尽快声适应黑暗,确认床榻上的姜喜母女睡地正沉后,崔隐才掀开被角,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崔隐及其小声地出了门,好在有雨声做掩护,她也并没有发出把姜喜扰醒的动静。
崔隐一路小心翼翼,终于到了温悯房门口,她带了随身的小刀,这本来是她带着以防万一防身用的,如今要用来拨开房门的木栓。
在拔刀插入门缝前,崔隐神使鬼差地轻推了一下房门,房门发出一声细微的响动,居然被推开了一丝缝隙,居然没有上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