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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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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角声再次响起时,玛格娜望着对面的戴蒙·坦格利安。他没穿头盔,银发用皮绳随意束起,胸甲上的黑红三头龙纹在阳光下泛着血光,手里的长枪比她的长了整整两尺。

两匹马对冲的瞬间,她突然想起六岁那年戴蒙带她来到铁王座前,教她用瓦雷利亚语喊“火焰与鲜血”,那时他的眼睛也是这样,像燃烧的紫水晶。

第一回合交锋,玛格娜的枪杆突然横扫。这招是和风暴地的流浪骑士蒙特学的,专打傲慢者的膝盖。戴蒙的黑马惊嘶扬蹄,她趁机突刺,枪尖堪堪擦过对方胸甲。

"学得挺快。"戴蒙紫瞳里燃起真正的兴味。他们的第二轮对冲掀飞了栅栏,长枪擦过她盾牌时爆出的木屑迷了裁判的眼。她在尘土飞扬中听见他的低语,混着血腥味的瓦雷利亚语:"让叔叔看看,小怪物的獠牙有多利。"

长枪相撞的火星溅进她面甲,震得虎口发麻。戴蒙的力道比科尔重得多,她几乎握不住枪杆,只能用在跳蚤窝学的下流招式——当两马交错时,她突然拽住戴蒙的腰带,两人一起摔在沙地上。

戴蒙落地时迅速拔剑,暗黑姐妹的寒光擦着她脖颈掠过,“这种下流招式你都学了过去,”戴蒙笑着抵住她咽喉,剑尖划破她束胸衣的系带,“早知道该带你去妓院开眼界,省得你在这儿扮流浪骑士。”

玛格娜趁机踢向他膝窝,这招是兰娜尔教的,说是里斯妓女用来对付赊账的醉汉。戴蒙吃痛后退半步,她趁机翻身站起,剑鞘狠狠砸在对方胸甲上,“叔叔,你右肩的旧伤还没好?”那是两年前在石阶列岛,他被海盗砍伤的地方,此刻她的剑尖正指着那里。

戴蒙的眼神突然冷下来,紫瞳里翻涌着风暴,“小怪物,你以为赢了我就能得到所有人的认可?别自以为是了!”他再次冲锋时,招式里没了戏谑,只有实打实的杀招。玛格娜感觉左臂一阵剧痛,不知何时被划出道口子,鲜血渗进锁子甲,她感觉面甲被热气蒸得模糊,汗水顺着下巴滴在锁子甲上,却比不过此时心里的灼热。

戴蒙的剑招狠辣,每一剑都直奔要害,却又巧妙避开致命处,像在逗弄猎物的老猫。当暗黑姐妹第三次擦过她腰侧时,她突然矮身扫堂腿,靴底的马刺划破对方皮靴,在脚踝留下血痕。

“够了!”韦赛里斯的声音从看台传来,“这是比武大会,不是生死决斗!”但戴蒙充耳不闻,剑刃突然变招,挑向她面甲的系带。玛格娜本能后仰,铁面甲“当啷”落地,银白色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在夕阳下泛着珍珠光泽。

当暗黑姐妹的剑锋擦过她锁骨的刹那,一串血珠顺着冷铁的纹路甩落,在沙地上洇开妖异的铁锈色花斑。玛格娜旋身时故意让肩甲与剑刃摩擦出一串火星,借着力道后仰的瞬间,她的靴跟在沙面犁出深沟,这个近乎自残的险招逼得戴蒙不得不调整下盘,右肩铠甲的接缝处顿时露出半寸破绽。她的剑比呼吸更急,反手挥出时带着骨节错位的脆响,剑尖精准楔入那道缝隙,在甲胄下的肩骨上碾出细碎的裂响。

欢呼声浪卷过角斗场时,剑刃从骨缝里抽出的闷响被吞得干干净净。玛格娜的剑尖抵住对方喉结下的凹陷,温热的血珠顺着剑脊滑落在黑甲上,像给淬毒的蔷薇点缀露珠。

她猩红的唇角勾起与戴蒙如出一辙的弧度,眼尾的血痕在汗水里洇开:"还要继续吗,亲爱的叔叔?"剑尖骤然压进半分,甲胄下渗出的血线顺着她的指缝蜿蜒,仿佛在两人之间织就一条猩红的纽带。

而王室看台早已炸开了锅。伊耿的欢呼声格外清晰:“玛格娜!玛格娜赢了!”雷妮拉的手捂住嘴,眼睛瞪得滚圆,眼里有震惊也有骄傲,兰娜尔则吹了声尖锐的口哨,惊飞了枝头的麻雀。兰尼诺惊吓的一不小心差点从看台上摔了下去,被科利斯伯爵及时拉了回来,雷妮丝露出欣赏的目光,起身为玛格娜鼓掌,阿莉森王后的扇子“啪”地合上,指节捏得泛白,翡翠项链在胸口起伏不定。韦赛里斯国王咳嗽着站起来,金冠歪在一边,脸上不知是惊恐还是愤怒;只有戴蒙,还躺在沙地上望着她,嘴角的血笑像朵开败的红玫瑰。

当她最终用剑抵住戴蒙喉结时,夕阳正把整个比武场染成血色。戴蒙的银发沾满沙子,嘴角挂着血笑,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像传说中的征服者。“干得漂亮,不愧是活在我母亲影子里的怪物。”他低声说,只有她能听见,“但记住,权力不是靠剑赢来的,是靠龙焰烧出来的,你生于血与火中,就该在血与火中绽放。”

玛格娜看着他紫瞳里自己的倒影,戴蒙叔叔看她的眼神,像在透过她看另一个自己——疯狂的、渴望燃烧的自己。

颁奖典礼上,韦赛里斯把月桂花环戴在她头上时,她闻到国王身上浓重的酒气和药味。“我的小月亮,”他声音发颤,“你不该这么做,你母亲要是看见……”话没说完,伊耿已经挣脱阿莉森的怀抱,跌跌撞撞跑过来抱住她的腿,小脸上还挂着泪珠,“玛格娜赢了!玛格娜是英雄!”阿莉森慌忙来拉孩子,金戒指划过玛格娜手背,留下道血痕——和她心里的裂痕比起来,这根本不算什么。

晚宴在红堡大厅举行,乐师们奏着欢快的曲子,却盖不住伊耿的哭闹声。这孩子死死拽着玛格娜的裙摆,不让任何人靠近:“玛格娜喂我!玛格娜抱我!”阿莉森坐在首席,绿裙上的金玫瑰在烛火下显得格外刺眼,她盯着玛格娜怀里的孩子,眼神比手中的酒杯还要冷。

待玛格娜安抚好伊耿将他交给侍女后她趁乱溜出大厅,沿着螺旋楼梯奔向马场,骑着那匹枣红瘦马一路骑向龙穴。

沃米索尔一看到玛格娜来看它就亲昵的蹭着她染血的铠甲,她伸手抚摸沃米索尔的龙鳞,发现老龙的琥珀色瞳孔里,倒映着两个身影——戴蒙倚在石墙旁,绷带缠着右肩,手里把玩着暗黑姐妹,刀刃在火光下泛着冷光。

“不打算继续庆祝胜利?”他倚在石墙上,暗黑姐妹的剑鞘撞出清脆声响,“我听说兰尼斯特家的小子正满场找你,想向你讨个胜利之吻。”

玛格娜没回头,盯着沃米索尔巨大的瞳孔:“你呢?叔叔,是来讨战败的安慰,还是想劝我跟你去石阶列岛?你说过那儿的海盗比君临的贵族有趣多了,至少他们不躲在漂亮话背后捅刀子。”

戴蒙突然靠近,热气拂过她后颈:“权力不是靠坐在王座下施舍来的,小怪物。”他的手指从玛格娜的脖颈缓缓划向她剑柄上的裂痕,“看看你父亲,被铁王座啃得只剩骨头,还在幻想着用荣誉与誓言维系王国。而你——”他的声音突然压低,像蛇信子滑过皮肤,“你有龙,有剑,却甘心做个哄孩子的保姆?”

玛格娜擦着沃米索尔的鳞片,指尖划过老龙身上的旧伤,“我不要施舍的权力,也不要依附男人的地位。我要的,是让整个维斯特洛都知道,玛格娜·坦格利安的名字,不需要冠着任何人的姓氏,也能在铁王座上刻下自己的印记。”

玛格娜转身,鼻尖几乎碰到他的下巴,看见他瞳孔里自己的倒影,像团正在燃烧的野火,“我会烧出条新的路,用我的血,我的剑,还有沃米索尔的龙焰——哪怕最后只剩一堆焦骨,也要让后人知道,有个叫玛格娜的坦格利安,曾在这荒唐的世界里,狠狠咬下过一块肉。”

戴蒙盯着她,突然伸手拽下她头上的月桂花环,花瓣散落一地,像场无声的雪。“那就咬吧,”他说,声音里带着某种危险的兴奋,“但记住,在你咬别人喉咙时,背后也会有无数张嘴等着咬你,比如你的好姐姐雷妮拉,未来她看你的眼神,一定会从宠爱变成了忌惮,就像你们的父亲看向我的眼神一样;还有你的王后陛下,她怀里的伊耿,终有一天会明白,玛格娜姐姐的剑,比母亲的绿裙更能带给他巨大的危机。”

玛格娜捡起地上的花瓣,放在沃米索尔的鼻尖前,老龙轻轻吸气,花瓣瞬间燃成灰烬。她望着戴蒙,突然笑了,那笑容明媚的像龙焰般炽热,“让他们咬吧,反正坦格利安的血,从来都是在撕咬和被撕咬中沸腾的,而我,早就准备好了。”

她按住戴蒙按在石墙上的手,指甲掐进他掌心,“我要的权力,不是靠踩着亲人的尸体堆起来的。”她看见戴蒙眼中闪过一丝刺痛,转瞬即逝,被更深的狂热取代,“雷妮拉才是合法的继承人,而我——”她松开手,退后半步,“我会做她最锋利的剑,而不是你棋盘上的棋子。”

戴蒙突然大笑,笑声惊起巢中的渡鸦。他举起暗黑姐妹,剑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锋利的剑?别忘了,剑也会生锈,会折断,除非浸在龙焰里。”他转身离开,披风在石阶上拖出长长的影子,“等你厌倦了,叔叔的船永远在黑水湾等着。”

玛格娜望着他的背影,直到那抹黑色消失在转角。沃米索尔的龙息再次喷向夜空,火光照亮地上的月桂枝环,花瓣正在悄然枯萎。

晨雾漫进龙穴时,玛格娜独自坐在沃米索尔的爪子上,望着远处红堡的尖顶。昨夜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却比不上心里的清明,戴蒙说得对,权力不是靠施舍得来的,那她用自己的方式,在铁王座的阴影里刻下道带血的裂痕,坦格利安家的公主,本就该在血与火中淬炼成钢。

“玛格娜!”伊耿的声音从龙穴外传来,带着孩子特有的奶音。她低头,看见小王子正拽着兰娜尔的手往这边跑,银金色卷发上沾着草叶,脸上还带着没擦干净的果酱。兰娜尔看见她的样子,突然笑出声,“看来我们的黑鹰骑士,终究还是要变回游侠公主了?”

玛格娜跳下龙爪,铠甲碰撞声惊得沃米索尔甩了甩尾巴。她摘下护腕,露出里面被磨红的皮肤,却在抱起伊耿时笑得格外温柔,“不,”她看着孩子眼里倒映的自己,那个既有银白发又有异瞳的身影,“我既是游侠公主,也是黑鹰,就像坦格利安的龙,既能在天空翱翔,也能在泥地打滚,但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生来就是要喷火的。”

伊耿似懂非懂地点头,胖手抓住她铠甲上的玫瑰花瓣,突然往她脸上贴,“玛格娜漂亮!比母亲漂亮!”兰娜尔笑得更厉害了,而玛格娜望着远处初升的太阳,突然觉得,这漫漫长夜后的第一缕阳光,比任何珠宝都更耀眼,因为这是她自己挣来的,带着血与沙的味道,却真实得让人想落泪。

红堡的钟声响起时,她知道,新的一天开始了。而在这一天里,会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无数张嘴议论她,无数双手想抓住她,但没关系,她摸了摸腰间的细剑,剑柄上还缠着那截银色发带,兰娜尔送的,也是她作为黑鹰骑士的证明。

毕竟,在这个属于龙的家族里,从来就没有“普通”二字,而她,玛格娜·坦格利安,注定要在这血与火的舞台上,写下属于自己的传奇,哪怕这传奇里,沾满了沙砾、鲜血,还有永不熄灭的龙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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