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只是不想让你往心里去，开个玩笑调节一下。”杰帕德抱了抱桑博，亲了口他的脸颊，然后把人捞起来靠在靠垫上。

“毕竟，我觉得你并不想让人看到你的......脆弱，即便那个人是我。不过桑博，这真的没什么，别往心里去，做噩梦很正常。”

然后杰帕德直起身子，越过桑博，拿起他那边床头柜上的保温水壶倒了杯温水递给桑博。“喝点水？你嗓子都快哑了。”

桑博接过杯子，没喝，还在盯着杰帕德。

这下杰帕德终于有点不自在了，他轻咳一声：“怎，怎么了吗？”

桑博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然后放下，眼神始终没离开过杰帕德。“没有。只是觉得你今天该死的有魅力。”

“啊......咳，”杰帕德没想到桑博会这么回答，有些猝不及防，“是，是吗？”

桑博真诚地点点头。

杰帕德脸逐渐红透。

这下笑容转移到了桑博脸上。“哎！这才是杰帕德嘛。”

杰帕德尴尬地咳嗽了一下，略过了这一话题，问：“呃，桑博，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刚刚你出了一身汗，脸色也很苍白。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

桑博摇摇头，轻叹了一声。“已经没事了，谢谢你。”

“嗯......”杰帕德有些怀疑桑博又在逞强，但看桑博脸色已经恢复如常，也不得不压下了心里的忧虑。

“真没事儿长官。我早习惯了。做噩梦，然后惊醒......然后再躺回去。第二天起来又是一条好汉。”

桑博的话听得杰帕德直皱眉。

桑博捏着杯子，盯着杯中轻颤的水面，勾了勾嘴角：“老实说，我没想到有一天，我做噩梦醒来身边会有人——呃，我是说，真正的“人”，而不是人形怪物——那些假面愚者，你知道的，看我做噩梦也是他们的小乐子之一，哈哈。”

桑博抬头，朝杰帕德晃了晃手中的杯子，做了个“干杯”的手势。“更别说还有水喝了。而且，还是温的耶～”

下一秒他就被杰帕德紧紧抱在怀里。

“长官......”桑博惊讶道，没想到杰帕德会突然扑过来，“怎么突然......水洒了啊！”

杰帕德抿唇不语，只是更加收紧了怀抱。

桑博僵了几秒，叹口气，拍了拍杰帕德后背，安慰道：“好了，没事长官，都过去了，我早忘了。”

杰帕德突然起身，抓着桑博的肩，皱眉看着他：“桑博。”

他们僵持了片刻，最终桑博摆下阵来，撇撇嘴说：“好吧，没过去……我承认我没忘。不过，近几年我真的已经很少做噩梦了，所以......这次事发突然，反应可能有点儿剧烈。但......长官，你真的不用担心。不管做了什么梦，醒来我就忘了，只是身上有些黏黏的，哈哈。”

杰帕德手臂松了一点。但他还是固执地盯着桑博。

桑博莫名就明白了杰帕德在想什么。他侧过头盯着窗外的夜空。一颗颗星星悬挂其间，那么远那么远，好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东西。这让他心中突然有些感怀。

他回过头，看向杰帕德，看向他那严肃认真的脸。他没有笑，也没有哭。没有带面具，没有咧到耳朵的嘴角，也没有鲜血淋漓的身躯。

和他梦里的完全不同。这是杰帕德，是完好的杰帕德，是真实的杰帕德，是独一无二的杰帕德。

他是假面愚者的反义词。他永远不会变成他们。

他是奇迹。

是他的奇迹。

“……谢谢你。”最后，桑博听到自己说。

他希望他的感谢听起来很真诚。他希望杰帕德能接收到他的感谢，因为那就是他现在最大的心愿。

杰帕德看起来有些迷茫，似是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谢谢。

嗨呀，这太复杂了，杰帕德不会懂的。桑博在心中呵呵笑，不打算解释。

他侵身上前，反手钳住杰帕德抓在他肩头的双手，一个翻身把杰帕德压在身下。

他一把扯掉自己那被水打湿的裤子，连带着内裤，丢到了地上。

“把你裤子脱了呗……当然，穿着也行，你喜欢怎样都成～”桑博像是没注意到杰帕德震惊的神情，自顾自地说。

“谢谢你”这种东西，嘴上说说怎么够。他得付出实际行动。

桑博深吸了一口气，逼自己勾起了一个完美的笑容。

他可以做到的。他可以给杰帕德一个完美的体验。他会让杰帕德得到他应得的。

【......】。

他的动作是那么娴熟而自然，就好像他已经做了成千上百遍，就好像他已经习以为常，就好像他无比擅长。

只是那指尖的颤抖出卖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