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朔川和褚右河找到了我们。
而此时蒋崇的尸体和那些杀手都还倒在地上。
我被朔川叫醒,他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一时无法解释,便起身去看马车里的人。
许月胧和姚甸叶还没有醒来。
“朔川,我们继续赶路!”我吩咐道。
褚右河跟着我上了马车,疑惑道:
“那些人都死了?”
我道:“我杀了蒋崇,至于其他人,应该只是晕了过去。”
褚右河更是不解了,接着问道:
“究竟发生了何事?怎么这么多人都晕了过去?”
“刚刚我们又遇到了通天道长……”
我将事情的经过一一道来,褚右河也颇为震惊。
通天道长绝非普通人,他似乎知道我和玉阶的事,但是他好像也并无恶意,若不是刚才他及时出现,我的武功可能已经暴露了。
……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相安无事到达了沁州城。
褚右河通过他父亲,帮我们引荐了沁州的马刺史。
马刺史本想为我们接风,但是许月胧很担心她妹妹,想早点有个结果,所以我们直接去了大牢。
大牢里,曾经看管许氏一家的两个狱卒跪在地上,面面相觑。
许月胧情绪很激动,恨意充斥在她冰冷的双目中:
“你们为什么要打死我哥哥?你们把我妹妹卖到哪里去了?”
她愤怒地逼问,想要立刻得到答案。
两个狱卒还不明所以,朝马刺史看了看。
马刺史正色道:“这位是当朝陶太尉家的少夫人,也是许家的长女,还不快把你们的罪行如实招来!”
这回两个狱卒才知道害怕,连连磕头,其中一个道:
“小的真不知道许家长女原来就是陶少夫人啊!求夫人开恩!求夫人开恩!”
这些人果然会见人下菜碟,拜高踩低,恶劣至极!
另一个道:“我们只是小小狱卒,怎敢胡来,这些都是典狱长吩咐我们做的啊!”
马刺史怒喝:“说!典狱到底是怎么吩咐的?”
“这件事过去了很多年,小的也记不清了,但是典狱长的规矩向来如此,拿不出钱都是要挨打的,想必那位许家公子也是这个原因。”
许月胧悲愤地流下眼泪,朝那两个狱卒走过去就要动手,我拦住她,道:
“先问清楚再说。”
于是她又追问道:“那我妹妹呢?我妹妹究竟被你们卖到哪里去了?”
“夫人别生气,容我们想想!”
“小的记得,许家二小姐容貌突出,所以小的对她印象十分深刻,那时我们……”
狱卒欲言又止,目光闪躲,神情忧惧,我想这其中一定另有缘故。
“我们……我们将她卖给了两个外地来的人贩子,但是小的不知道他们的姓名,只帮典狱长收钱,其它真的一概不知!”
随后,马刺史派人去把典狱长带过来。
然而,最后派去的人回来禀告,说典狱长死在了家中,可能是畏罪自杀。
线索就这样断了。我们刚到这里审问狱卒,典狱长怎么就死了?
许月胧脸上都是绝望,我将手搭在她肩上,“放心,交给我。”
随即对马刺史道:“马刺史,狱卒私自处置犯人,将本无死罪的犯人打死,该当何罪?”
“以命抵命,该当死罪!”
“那就打死吧!”
……
处理了两个狱卒,我们又赶到了典狱长的家中,他七窍流血,明显是服毒而死。
我总觉得事有蹊跷,像他这样贪得无厌的小人,怎肯轻易自杀?到底又是谁在通风报信呢?
无论怎样,如今许莹粟的下落难以查明了。
许月胧愤恨地在典狱长身上踹了一脚,然后悲愤走开,不知道要去哪里。
我吩咐朔川他们先找家客栈落脚,我一路跟着许月胧走。
她什么话都不说,只是呆滞地向前走。
我记起了这条路,看样子她是要去曾经的许府。
许府已经不是当年的模样,大门老旧,推开门走进去,更是杂草丛生,一片破败荒芜。
因为当年被抄家,府里的物件都被搬空了,只留下一些东倒西歪不值钱的杂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