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磅礴大气的宫殿群坐落在城市中央,琉璃金瓦映衬出一棱棱釉亮的光。
慈政殿外,三五大臣往皇宫外走去,他们微弓着腰,内勾着背,低头凑在一块儿,语音低低地讨论着。
一号大臣脸上带着松口的安心,道:“乱臣贼子终于被缫灭,陛下可以松一口气,安枕几日了。”
二号大臣附议道:“宋兄说得是啊,叛军做乱,民怨四起,如今招安的招安,诛杀的诛杀,百姓得到安抚,如今这盛世太平安定,这可都是陛下的功劳啊!”
三号大臣没有说话,只是跟着点了点头,但脸上依旧带着略微的愁容。
宋大人见此,轻拍三号大臣的肩膀,安慰道:“裴大人,令公子的腿伤如何了?我之前打听得城北有一家医馆对腿伤独有研究,不若带裴小将军去瞧瞧?”
裴大人对着宋大人做揖道谢:“多谢宋大人为犬子留意,他这腿是保家卫国伤的,若好不了,那也是他的荣耀。”
话虽如此,但哪个做父亲的又真的希望自己的儿子落下残疾呢?
宋大人叹了口气,道:“国师大人还是不见吗?”
裴与风摇了摇头:“国师大人本来就深居简出,只有国晏和圣祭的时候会在场。近几年就连国晏都不怎么出席了。我去求了陛下,陛下也强求不得。”
这是荣国的传说,若是能有幸得到国师的赐福,那这个人就可以向月神许下一个合理的愿望,月神会帮助他实现这个愿望。
两人沉默一会儿,相对无言。
一旁的陈大人突然插嘴道:“裴大人为何不去求一求圣子大人,让他为您向国师求求情。”
空气沉寂一瞬,宋大人连忙四处张望,见没人,这才压低了声音道:“陈大人刚从外地调任入京,想来有些事情还不是很清楚。”
见陈民慧一副疑惑模样,宋令成心里暗骂了他一句愚蠢,但念在同袍一场,也不希望他稀里糊涂地样了脑袋,还是道:“圣子如今将要及冠,国师大人早早将事务交给了圣子处理,他可不如国师大人那般仁慈和善,宽以待人,你莫要瞧圣子平时一副不问世事的谪仙模样,但凡是得罪过他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裴与风皱眉止住宋令成的话,道:“好了,宋兄,莫要再背后议人长短。”
宋令成显然也是个人精,当然懂得点到即止这个道理,他连连点头称是,转移了话题:“听闻今年春闱后殿试出的状元郎才学出众,作得一手好文章呐……”
“是啊是啊……”
……
而此时话题中心的某圣子正在慈政殿内,面前坐着这个世界地位最高的男人,九五至尊,荣国现在的皇帝。
眼前的男人气场强大,明黄高的颜色一点都没有压住他的魅力。一双优雅的桃花眼是风流深情的种子,鼻梁高挺,乌黑的头发被宫人一丝不苟地束起,平添几分斯文端庄气质。分明是快要五十岁的人,年轻地像是刚刚及冠的倜傥少年郎。
沈阙每次看见他,都十分好奇他到底用的什么牌子的洗发水,一根白头发都没有。
颂帝见沈阙来了,一边示意他坐下,一边手中不停,大笔挥洒,随手就作出一幅画。
搁下笔,颂帝朝着沈阙招招手:“思卿,快过来,帮朕看看,这一幅画如何。”
沈阙走到颂帝的书案前,垂目观察,画上是一个男人的背影,银白色的长发垂至腰间,青衣飘逸灵动,几笔勾勒出极为传神的画面,画中人一副正要回头的蹁跹模样,另人不敢想象,画中人若是回头,将勾走多少人的魂魄。
沈阙都不用抬头,就知道颂帝现在一定正在盯着自己。
他将目光从画像上转开,对上颂帝,平静道:“陛下,您的画工又精进了。”
颂帝点了点头,微微抿唇,似乎是想笑,但最后还是没有笑出来。
他又看了那画作良久,只道:“太子最近如何?”
沈阙回道:“太子殿下经历上次的惩戒后,近日都待在府中思过。”
颂帝点了点头,他抬起头看了沈阙一眼,道:“思卿,在这宫中,朕最信得过的就是你了,昨日南蛮叛军已被扣押回京,这件事情,朕就交给你处理了。”
“是。”
作为圣子,沈阙不用行三叩九跪之礼,他朝着颂帝一稽首,转身出了慈政殿。
他抬头望向春日不甚刺目的阳光,五年了啊,弹指一挥啊。
近日里众人口中那所谓的叛军,乱臣贼子,就是书中讲到过的农民起义军张刘。
沈阙闭上眼,任由酸痛的生理泪水润湿眼眶,他定定地站立了一会儿。
肯定是因为昨天晚上看话本看太晚了,眼睛疼,今天晚上真的要早点睡了,不能熬大夜了。
他一边往回走,一边思索着今天要定一个闹钟,到了时间就让1111给他强制熄灯!
1111:……你到底当我是什么啊?我可是高贵的系统啊!
*
第二日。
荣国最奢华的斗兽场内,达官显贵云集,雀台高筑,容貌娇美的舞女穿着清薄纱裙,脸上带着秾丽妆容,笑容标致,露出大片雪白肌肤,摆动着柔软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