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为什么要打听我家的事!”李姐蹙眉,压低了声音问道,她应是不想让人知道丈夫外出的真正原因,既对陈今的问话不满,但又不敢大声发作出来。
院子里大盆栽的树杈上落下一只小鸟,扑腾了两下后惊飞而起。
“我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您两年了还依然对牌馆耿耿于怀?”
李姐久久没有回话,陈今也不着急,只是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慢条斯理的补了一句:“总不能是因为想去把输掉的钱偷回来吧?”
李姐叹了口气,警惕的回头看了看身后,确认没人了才认命似的把陈今推到一旁,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小声道:“我昨晚看见你们两个了!小小年纪不学好!”
陈今无奈的笑了笑,怎么突然批判到自己头上了,“这您说的是。”
“对吧!正经人家克什么牌馆!那家牌馆不行,老板娘天天跟个骚狐狸样,一下跟这个玩,一下跟那个玩,哪个认得给是有什么狐媚邪术,然后帮人的钱一包骗起走了!我就是懒见她们,我就是想克看瞧哪天她们出什么意外干死球就真是老天长眼了!”李姐越说越起劲,声音都压不下来了,最后直接被口水呛到:“咳咳......”
陈今脑海里不自觉的回想起牌馆女子和吴增的互动,都怪这人惹出的麻烦,他把端着的茶杯递上,让对方喘了口气,“对......”
“我家老张就是这种桌骗呢了!以前好好杀猪卖猪,干了20多年一点问题不有。后来旧嬢家那个死瘸子认不得从哪讨了这个小媳妇,她们家就在街头开赌坊!结果我家老张进克玩了两把就上瘾,拉拉不回来,整个人跟着附身了一样,最后是帮家里面的一滴滴钱都输丢完,森是不有办法了才不克呢。”李姐眼眶慢慢蕴红,说话的语气都开始哽咽,“后来他跪在我面前,说是要重新补偿我,才在网上专门找了悦东的帮工要出克做活路,哪个认得后面就打失了......”
“跟刚子的情况一样吗?”
李姐像是炸了毛的猫,攥紧衣角死死的盯着他,“老张是干了4个多月才失联呢,之前一直每个月都定期转给我钱,一个月有7000呢,哪可能是他骗我嘛,不然钱哪来的!”
看来李姐对于张国伟还是很信任的。
“那后来公司有什么说法吗?”
“打电话克问了!说是根本没有这个人,也根本没有找过帮工!“
这就奇怪了,毕竟钱也是定时汇回,那就说明确实有在赚钱,但如果是只是重新找了个公司,也没必要对李姐说谎,难道是这钱来路不干净?
客厅里,李明明掏开本子,掌心在中线上压了呀,随后才提笔问道:“刚子哥去打工之前有发生什么吗?”
李明明工作起来严肃了不少,一丝不苟的在本子上写下谈话记录。
“达中邪样!”廖叔冷哼一声,“本来他好好在家就得,年纪大点我自然会克帮他说亲,但就是上个月哪天开始,非啊闹着出克打工,还说不有见过世面不圆满,认求不得从哪得来的想法。”
廖叔瞥了一眼陈姐,“所以当时听我呢就不有事了,就是他妈,非顺着他的心思来整,好了嘛,现在人都整打失了!”
廖叔越说越激动,脖颈上青筋暴起,手掌大力拍打茶几,桌面发出持续的呜咽,桌上的老茶缸也在跟着震颤。
陈姐弓着腰瑟缩了一下,抱着胳膊的手抓得更紧,指尖泛白,整个人几乎陷进沙发里去。
廖叔这般的激怒,和儿子的丢失分不开,但眼下如此迁怒于陈姐,却让人有些看不过眼。
“你说给是嘛?给是?”廖叔已经上头了,怒目圆睁,他猛的转身就要去抓陈姐的衣领口。
这凶蛮狠的态度着实和平日里两模两样。
“廖叔您别激动,咱有话好好说!”李明明眼疾手快,冲上去拦住了他,转头急切的寻找支援,他朝吴增大嚷着:“吴增哥,你不是很能吗?!过来帮忙啊!”
吴增仿佛看戏般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他淡漠的摇了摇头,“人家夫妻的事你掺合个什么劲?”
“都什么情况了你还说这种话!”李明明被吴增的态度刺激到了,自己也跟着激动起来,拦着廖叔的手一下子松开了,转而指向吴增破口大骂:“你他马就是个只会在陈今面前装好人的小人!”
吴增长腿一伸,随意的往茶几上踹了一脚,笨重的茶几立马向后撞去,板面的边缘径直袭上李明明的膝盖,他咒骂一声吃痛弯腰道,“草!”
“你算个什么东西?”吴增面色阴沉。
“别吵了!”陈姐尖叫着起身,动作过大以至于带翻了沙发上的小枕头,她矮小的身型几乎和坐着的吴增一般高。
陈姐抱着脑袋原地跺脚,嘴里不停的重复这三个字,“别吵了!别吵了!”
场面混乱,那就来个更乱的人来镇住一切。
果然,陈姐开始发疯后,三个男人倏地没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