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关心过儿子吗?!”陈姐冲到廖叔面前,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道:“你就才认得独裁,要不是从小样样都要听你呢把他逼疯了,他给可能克打牌!给可能输这多多钱!给消辛辛苦苦出克打工搞到最后人到不见了!”
最后一个字在喉间撕裂碎开,陈姐一口气把多年的压榨道了明白,现在只感觉头晕目眩,氧气逐渐从身体抽离。
李明明连忙扶着她坐下,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
廖叔久久说不出话,脸上还保留着刚才余怒的微表情,但却再也发作不起来。
“欠了多少钱?”吴增微微倾身,伸手卡住桌底,拇指扣紧,稍稍使劲便把跑位的茶几拉了回来。
“30万。”
“30万?!“廖叔一脸不可置信,”我们一家一档给值这点钱都不有过,你跟我说他欠着人30万?“
李明明也惊得说不出话,他万万没想到事情能闹这么大。
陈姐和廖叔大概都是溺爱孩子的人,两人就这一个儿子,廖叔除了在一些事情上喜欢独断外,其余时候应是给了刚子最大的自由和支持,陈姐就更不用说了,这点从平日里刚子和父母的交流中也能看出。
这么多年了夫妻俩也不愿意放儿子到外面吃苦,但陈姐却在近期改了主意,与廖叔意见相悖,甚至两人可能还因此有过冲突。那就说明刚子外出确实不得已而为之,且陈姐对于他外出的原因是明确知晓的。
昨日在牌馆,那女子抬手间,腕上的小金锁分明同前些日子刚子脖颈上所挂的一致,吴增本以为是巧合,但今天陈姐和廖叔的这番对话却让他坐实了这个猜想。
吴增挺好奇的,那牌馆到底有何本事,能让刚子这般不讲理的人欠钱后乖乖外出打工还债,而不是直接撂挑子耍赖。“刚子上哪找到的打工信息?陈姐知道吗?”
“不有说......但是......但是他留了个电话!”陈姐连忙掏出手机,献宝似的拿了出来。
“打一个?“吴增看着上面的号码,显然同早上陈今所拨不同。
“嘟————您所拨打的是空号。”陈姐突然像是僵死了一般,整个人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哎呀!我呢老天爷啊!”廖叔一拍大腿,嘴唇颤抖着,失魂落魄的坐回沙发,“完了完了......”
李明明想要回头安慰廖叔,但却发现陈姐依旧僵在原地,两头忙慌,最终谁也没顾上。
“滴滴滴滴......”陈姐的微信视频电话突然响起,铃声让她瞬间回过神来,来电人竟然是刚子。
陈姐大口喘着粗气,她几乎是喜极而泣,但又怕电话对面并非刚子本人。
陈姐的手颤颤巍巍,鼓捣了半天都没能对准那颗绿色的按钮。
廖叔坐在一旁,仰着头紧紧的盯着手机页面,他的焦虑丝毫不亚于陈姐。
李明明看不下去了,一把抢过手机接通了电话。
“妈!”这一声妈直接让陈姐跪倒在地,悬了两天的心终于落下,现在只觉得浑身无力。
电话那头分明是刚子的脸,他此刻正躺在床上睡着,“妈?”
“哎哎哎!刚子!“陈姐连忙接过手机,廖叔也挤入镜头前,二人看着画面中的儿子,泪水不自觉的涌了出来。
“哎呀,你们哭什么啊!过年就回克了!”今天的刚子看上去很是听话,跟平日里的嚣张跋扈完全不同。
一家三口寒暄了半天才撂下电话。
陈姐和廖叔和好如初,二人从刚才怒气滔天的样子里回过神来,现在只觉得有些别扭。
陈姐遮掩似的刷起了朋友圈,随后兴奋说道:“刚子那边还可以呢!厂子里面都是些外国字,高级呢。“
吴增抬眼望去,那是一片铁皮厂,周围似是没什么楼房,朋友圈的定位是英文写的沙国。
这是出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