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乐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楚长瑅看出他一脸迷茫,“记不得也无妨,那些下流事,本王虽然不屑,左右都是用在侯爷的身上。”
“……”李清乐。
我他妈到底干啥了?
一只大手忽然握住了李清乐的后腰,把他往前一扶。李清乐心砰砰跳起来,又一次僵住,这小宸王真是来给他添乱的,他刚恢复的上半身又渐有酥麻之感,缓缓动弹不得。
“你……”
“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引我炸铁塔,是全心为我,还是从年前你给东宫通风报信开始就计划好的,要救什么别的人,”楚长瑅用早已看穿的眼神盯着李清乐,“你撒谎,我看的出。”
李清乐心虚。
“看着我。”
李清乐抬眼看他。
不是他真想骗人,他是真的怕,他怕说了实情宸王会更加厌他,不可回头的那种厌。他怕舅舅遇到危险,怕计划落空,一切不可挽回。所以他盯着那双眼,话到嘴边,也是无话可说,“殿下,我觉得还是下流的事比较适合我。”
这人还是不肯向他坦白,尽管那个答案宸王早就已经知道。
楚长瑅垂眸,对这个答复早有准备,抬手像李承兴小时候哄他那样揉了揉李清乐的头。李清乐面皮差一点就绷不住,被这么一揉,彻底软了下来,一种复杂的心情蔓延心底。
上半身一点点回暖,直到他能反抱回去,“殿下,能再摸摸头吗?”
“……侯爷自重。”
李清乐额头顶在宸王的胸口,“我刚熬过毒发,头疼的紧。”
“……”楚长瑅仔细打量李清乐,奇怪,“……你真没吃药?”
李清乐一直保持着斜跪的姿势,单薄的衣服露出颈部,洁白的里衣松松垮垮,散着头发,整个人都是软塌塌的。仔细地看,他眸子里还有一汪水汽,额头上贴着层薄不可见的细汗,眼角天生微红,皮肤透白,一双含情眼,耳尖绯红勾人极了……
但他神色清明。
一双沉眸包罗世间情绪,看破万事红尘,从来不会迷离。
“……我去叫许方正。”楚长瑅扭头就走,被人抓住衣袖。
他甩开,却不料没走两步便听见身后一声巨响,转头见李清乐被他这么用力一带,整个人从床上掉了下来,紧忙转身去扶,“疼不疼?”
李清乐被抱回床去,故意用力将宸王拽到自己身边,他听得到楚长瑅狂跳的心脏,不由得窃笑一声。
“明知我清醒,你跑个什么劲,殿下在怕什么?”李清乐问。
楚长瑅一时竟也忘了该怎么跑,李清乐歪头看他,又说:“疼都疼死了,叫你你也不来,就只会恨我。”
楚长瑅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听不懂也无法思考李清乐是在说什么事。
李清乐鼻尖凑地很近,“可恨一人不该如此啊,殿下恨的太短,脾气太好了。你恨我,十年不够,别再顾惜我,也别问我那许多用意,只管叫我从此不能好过,我若死了,你饮酒高歌,我在你眼前,你想报复我,便使上些下流的手段也无妨,不必考虑我的感受,你自己痛快就行了。”
楚长瑅:“你……”
“更何况……”李清乐打断他,抬手“啪啪”轻轻拍了拍楚长瑅的脸,嘴咧到耳根,“二公子生的这么一副好模样,我尝了也不吃亏嘛!”
楚长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