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你还好吧。”
真险啊。回过劲的吴忧终于腾出了双手拂去镜片上的水滴,“还行。”
吊桥刚才翻了,现在吴忧和刘丧都挂在摇晃的吊桥下。不远处可怜的王盟吊的更长的挣扎的更厉害了。
“王盟,你不要乱动!”刘丧喊道。
可怜的王盟还在挣扎。
“风太大了,他听不到。”刘丧道:“来我们一起喊,最大声喊,一、二、三”
吴忧尽最大的努力深吸一口气:“王盟!你不要乱动!我们来救你!”
“咳咳咳”吴忧喊得自己差点断气。
“。。。。。。吓我一跳”刘丧堵住耳朵:“你嗓门真大。”
王盟停止了挣扎,用手臂环了一个大大的爱心。
。。。。。。
风雨依旧。三人仿佛暴雨中忘记收起来的三块腊肉。
绳索似乎就在眼前,只要伸出手,抓住绳子,就可以爬上吊桥。
可是,不管吴忧和刘丧多么努力的伸手,总是差了那么一截。
挂得越久越没有力气。
怎么办。
“刘丧,你踩着我上去。”
“哈?”
“你踩我一脚,然后就可以借力够到绳子”。
“还是你来踩我吧。”
“刘丧,我们分析一下。理论上,我们的锁扣品牌都是一样的。所以他们承受的最大重量也是一样的,我比你轻,理论上你踩着我并不会把你的全部重量都压倒我这边,所以你踩我比我踩着你安全。而且,我上去也没有力气把你拉起来呀。”
“理论上没有问题。但是实际上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不一定比我轻。”
“我可是灵巧型的。”刘丧打量了一下吴忧。
“吴忧,你多少斤。”
“。。。。。。。你过来,让我踩。”
“等一下,你先说你多重嘛。”
“我不。”
两人拉扯了一番,最终谁也没有踩上谁。风雨更大了,更大的风雨吹醒了吴忧。
“不对不对,这必须得你来。我是一个引体向上也做不起来的,就算我够到了绳子也不可能拉起自己爬上去。”
“刘丧,你引体向上可以做几个?”
“。。。。。。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冒险的好,再折腾锁扣说不定真就坏了。”
“那怎么办?”
刘丧歪着脑袋,咬住了衣领。
哨音从刘丧嘴里发了出来,听起来似乎是某种鸟的叫声。
清脆的鸟叫在黑夜的暴雨中显得那样的无助。
“好了。”
?什么好了,明明无事发生。
三人在风雨中继续晃悠着晃悠着。
吊桥突然猛烈的抖动起来,导致挂在下面的吴忧跟着一边晃悠一边颤抖。
刘丧的头上出现了一只手,抓住他的后领,一把把他提了上去。
前面的王盟在一节一节的上升,也被人提了上去。
吴忧头灯的光柱里再没有照出其他人。
光柱旁边的阴影里,一个吴邪的头倒垂了下来。
雨水成柱的流过这个脑袋,脑袋上的眼睛很冷。
张海客。
吴忧完全顾不上理他。倒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主要是吊桥摇晃的实在太厉害,吴忧已经快吐了。
抖动停止。张海客似乎走了。
吴忧就在暴雨里挂着。
少了两个人的重量,吊桥摇晃的幅度越发夸张。
风雨飘摇。
。。。。。。
吴忧开始试图反手摸自己的背包,背包边上绑着登山杖。许久之后,在一只登山杖不幸掉落的情况下,吴忧终于把仅剩的一只登山杖握在手里,全力去勾头上的绳子。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一只手突然抓住了登山杖,猛地一抽,登山杖飞了,这下好了,一对都没了。
虽然看不到,吴忧也明白得到该死的张海客现在就在自己的脑袋上方。
“你想干嘛?”
“锁扣的质量看起来不错。”
吴忧身上连着两个锁扣,两个锁扣支撑着吴忧现在所有的重量。两个锁扣都是一头绑在身上另一头扣在吊桥的绳索上。
吊桥还在摇着。
是开始用嘴巴骂脏话呢,还是开始用手势骂脏话呢。
思考了一下脏话的内容,吴忧开始试图脱掉背包。
这很困难。吴忧花了很久。张海客并没有阻止。
沉沉的背包被吴忧死死抓在手里,
吴忧努力抬着头看着,等着。
雨水再次布满了眼镜。
缝隙中吴忧勉强看到了一只手。
这只手有着长长的手指,长长的手指摸过锁扣。
锁扣打开了。
背包甩了出去——理论上朝着张海客所在的方向。
。。。。。。。。。。
“我在想,希望有一天我不会后悔没有趁机解决你这个麻烦。”
张海客的声音很清晰。吴忧意识到自己被人抗在肩膀上,全身麻痹,动弹不得。
“把她绑紧一点。”
?似乎被穿上了某种背心一样的东西,吴忧被挂在绳子上,接着身后被人猛推了一下,滑进了黑暗。脸部降落在垫子上,麻痹消失了。
“啊!!”后知后觉的喊叫后,一团重重的东西跟着滑了过来砸到了背,是吴忧的背包。
“你怎么样啊。”
“有没有受伤?”
刘丧和王盟把吴忧从垫子里拉了出来。
“。。。。。。大概还好吧。”
脚下是坚硬的水泥地。
这里是,废弃的缆车平台?
“快上车。”
黑暗处蹲着一个张家人,缆车的车厢在暴雨中摇晃。
三人被赶上了老式的厢式缆车,厢门看起来不是很牢靠,每个人都死死抓着座椅的缝隙不敢松手。
车厢出发了。
“很多人在尖叫。”刘丧脸色极其不好。“要知道这些人一般不会尖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