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可以知道的是，有人带回了一个婴儿。盒子里拿出了一个婴儿。两个婴儿差不多大，其中有一个婴儿死了，那么为什么没有一种可能，死掉的是那人带回来的婴儿呢？

根据你们的说法，有人想毁灭张家。既然圣婴脑门上没有写我活了三千岁，脑袋里也没有三千年的记忆把自己跟其他的婴儿区别开来，那么想毁灭张家的人为什么不可以指真为假呢？”

“你的意思是，他是其实就是盒子里的圣婴，只是被人冤枉成了替代品？”

张海客笑了，这是他今天的第二次笑，笑得很恐怖。恐怖到吴忧觉得自己的脑袋下一秒就要被拧下来。

但是脑袋毕竟还没有被拧下来，所以吴忧也笑了，笑得很放肆，“我的意思是，我不在乎。”

“我又不是因为他的过去而喜欢他的。他是三千年的前的圣婴的也好，是被选中的替代品也好。是你们张家的族长也好，是你们仇家的族长也好，你们张家的过去，他的过去，你所说的这些过去的故事，是真是假，我全都不在乎。我喜欢的是他的本身，是他的现在。”

“你还是不明白。”

“他的过去塑造了他，同时也决定了他的未来。”张海客道，“他有他的宿命。你对他的感情是不会有结果的，他的未来不会有你存在。”

吴忧笑了，依然放肆，“我不在乎。我不是为了能求的什么结果而喜欢他，也不是因为他的未来是否有我而喜欢他。”

张海客也笑了，是他今天的第二次笑。这次他看着吴忧，笑了很久。

“你果然是个麻烦”。

茶冷在了张海客的杯子里。杯子里的茶一口都没有动。茶杯边长长的手指紧绷着。

吴忧喝着自己的茶，等着，等着。

手指上的力度松了。

“他是特殊的。”

“张家人在回归。为了张家的延续，依然有很多人在努力，为了张家的延续，我们什么都干得出来。这一点，或许你难以理解。”

“不，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我喜欢一切努力活下去的事物。对于张家努力延续自身的尝试，我表示尊重。”

“那你也该知道，张家内部通婚，我们不会接受一个外人。你更该知道的是，他也知道这一点。”

“要是有一天，他允许有人陪在他身旁，那个人也会是一个张家的女孩，而不是你。”

张海客笑了，这是他今天的三次笑，也是笑得最开心的一次。

“不是说不在乎吗？可你已经在难过了，说明你依旧受到了伤害。”

“所以你是真的不明白。我来找你是为了你，不是为了他。”

“你喜欢他或者不喜欢他，对他没有任何影响。但是，对你来说这份感情不会给你带来幸福，只会带来不幸和伤害。”

“你不在乎他的过去，也不在乎他的未来，那你，在乎你自己的未来吗？”

张海客拿起冷掉的茶。“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

“喜欢他本身就是幸福。不幸和伤害？副产品而已，我可以应付。”

张海客笑了，是他今天的第四次笑。“很好，你很有勇气。藏在洞穴里面的人以为自己能面对外面的风雨。躲在被子里的人总是很勇敢的。”

“那我，就勇敢到不勇敢的时候吧。”

“不需要等太久。”

长长的手指从公文包中拿出一叠文件，文件上写着，为了“仙阁”项目的进行，吴山居委托张海客的公司对手下员工进行培训。

“培训明天开始。”

张海客提起他的公文包，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