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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哭嫁变哭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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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姑娘腼腆地笑了笑,没听出松青话里的不虞。姐弟几人跟着松青往车队后边走,松青提点道:“太子妃身份不比寻常,小娘子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不尊礼节直呼表嫂。”

姑娘顿时红了脸,怯怯说了声‘是’。倒是她身后的一对龙凤胎弟妹脸上显出不虞,其中的小公子叱骂松青:“你一个奴婢,竟敢这样对我们说话。”

年长的姑娘连忙去捂弟弟的嘴,然那位小郎君竟连长姊也不知尊敬,对着她的手又掐又咬。

松青脸上的一丝笑意也无了,对着他福身:“小郎君教训的是,奴婢逾越了。”

她走到太子妃的马车旁说了几句,里边传来应允的声音。那对龙凤胎当即就要爬上马车,被松青拦下。那位小郎君瞪着眼睛发火道:“大胆贱婢!竟敢拦小爷的路。”

松青面无表情:“尔等见了太子妃理当行礼,奴婢体谅马车内行礼不便,未免磕头见礼太过隆重了。还请小郎君在此处向太子妃见礼。”

搭在车帘上的手在松青说话时收了回去,马车内没有声音,亦不曾有人下车来请。

让他们向马车行礼,何尝不是一种羞辱。在场所有人的目光若有若无落到姐弟几人身上,年长的娘子羞红了脸,却因弟妹的无礼而不敢求情。

“我不……”那位小郎涨红了脸,何曾受过这样的气,眼睛一瞪便要冲去踹马,幸而被一旁的侍卫攥着胳膊拽开了。松青又气又怒,不敢想若是马匹受惊,马车内的太子妃因而受伤……

江安候府的大姑娘连忙拽住幼弟,不顾他挣扎,压着他跪下去,忙乱中还不忘拽着妹妹:“江安候之女薛萧林携弟妹拜见太子妃。”

车帘被一双结着痂的小手揭开,观徽探出脑袋:“松青姐姐,让她们上来吧。”

太子妃到底是一个温和的人,没有过于追究江安候府的无礼。

挡路的马车退开后,车队终于动了起来。太子妃看着面颊臊红的薛萧林,念着她们年纪小,开口宽慰:“我这丫头的脾气大,但心思不坏。只是被我惯得有些没规矩,我替她向妹妹赔个不是。”

这本是一句客套话,不想那位薛三郎竟顺杆子爬,理直气壮地要求:“表嫂你定要将那贱婢狠狠打一顿鞭子赶出宫去!”

太子妃惊呆了,观徽也同她一般神情,看着这位小小年纪却张狂行事的薛三郎。

“毓琮!”薛萧林终于羞得埋下脸,对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弟生出几分恼怒。

薛二娘将自己的手从长姊手里抽出来,指着桌子上叠成小狗儿的帕子嚷道:“我要这个。”

“二娘倒是活泼的性子。”太子妃的耐心告罄,表情终于变得冷淡。顾念这是太子的亲表弟妹,才不曾翻脸。她转头看向观徽,见观徽面上并无不舍,这才点头:“二娘拿去玩吧。”

薛萧林仍试图拦住幼妹,气弱地劝:“毓敏,不可无礼……”

不想却被薛二娘拍开手,那厢薛三郎扫视着桌上的花儿手绢,嫌弃非常。但见姐姐拿了,就不肯再吃亏,伸手就去抢:“这个给我,你去拿其他的……”

“我不要!”薛二娘阻拦不得,双腿一蹬,竟嚎哭起来。

观徽看得咋舌,毕竟连李素威这样的五岁小儿,都不会这般耍赖。

太子妃捂着胸口,一时有些喘不上气。观徽看见了,连忙倒了蜜水喂她喝下。

好在一盏茶的功夫过去,马车终于停在潥溁县主的府门前。太子妃被侍女扶着走下马车,被正午的阳光一照,眼前竟有些发黑。

松青面色着急,恰逢旁边递来一只小巧的香囊,松青一怔,仔细看才发现解开的香囊里边装着的是黄橙橙的小橘子。

她感激地看了观徽一眼,接过橘子送到太子妃鼻下晃了晃。闻着橘皮的清香,太子妃缓了过来,扶着松青的手:“咱们进去吧。”

一时甚至忘了李素威等人,待她们下了马车,却见门口空无一人。侍女提醒,才知晓太子妃已然进去了。

李瑰嘟囔:“嫂嫂怎这般着急。”

她来得不情愿,原还想托太子妃将自己的添妆送进去。李素威那看不懂眼色的泼皮拽着她就往府里走,偏生她力气极大,李瑰挣脱不得。三公主走在二人身后,脸上带着浅淡的微笑,十分端庄。

她们走进府里,两个年纪小的贪热闹,一路走来府中却安静非常。李瑰嫌弃地打量着周遭,红绸层层叠叠绑于大门前的石狮身上,府内窗门皆贴着囍字,红灯笼随处可见。

行走于回廊上,侍女们低头行礼。分明是大喜的日子,面上却毫无喜意,或惶恐或悲戚地垂着头。

连李瑰都觉得不太对劲,然李素威的步伐太快,她被拖带着走到一处小院里。才进院门,便听见哭天喊地之声。李瑰终于甩开了李素威的手,扬声抱怨:“你这不孝顺的大侄女,瞧瞧我的手都被你拽红了……”

又听屋中的哀哀哭声,她有些不耐烦,甩着手说:“怎的将哭嫁演得跟哭丧似的。”

李素威听着不对劲:“……不是像。”

二人对视一眼,面色一变,急忙跑进潥溁县主的闺房里。李素威力气大,推开挡在门口的仆妇,拽着李瑰向里挤,倏然间潥溁县主惨白的脸映入眼帘。

纵使李素威胆大,却到底没见过死人。见到这样的场面,她惊声唤:“死人了——”随后两眼一闭,竟倒了下去。

可怜李瑰被她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太子妃好险缓过劲,转头的功夫又见长女晕了过去。她又急又气:“谁让郡主进来的!”

仆妇们手忙脚乱,四名仆妇合力将李素威从五公主身上抬走。太子妃看见了又是一阵眼晕,连忙喊人再去请大夫。

观徽走到李素威面前,掐了她的人中,见没有反应,知晓她最怕酸,将香囊里的小酸橘挤成汁水灌进她嘴里。李素威哆嗦着醒过来,抬头看到床上一动不动的姑母,眼皮又要翻过去。观徽连橘子带皮塞进她嘴里:“没死人,你别晕。”

“怎……怎……”李素威捂着牙结结巴巴:“怎么会这样?今日不是成亲吗?”

为何潥溁县主穿着一身孝衣,披散了头发,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最恐怖的是,她的脖颈间有一圈可怖的青紫。

江安候夫人泣声不止,她的一对龙凤胎搞不清状况,抱着娘只知晓一起哭。好在长女薛萧林不曾失了理智,只是白着脸怯怯向李素威说道:“我们……我们一进来,就看到表姊上吊。”

李瑰并未被侄女砸晕,只是痛得缓了半天。此时听到薛萧林的声音,怒不可遏:“她这是作给谁看!谁不知晓今日母后嫁女,她就是刻意要跟母后过不去吗?”

太子妃捂着胸口劝:“小五,少说两句。”

但李瑰已然气到极致:“她要不喜这门婚事,早不说晚不说,今日闹给谁看?母后难道不曾使人问她意见吗?她自己答允了要嫁,现在又作出一副被逼着上花轿的模样了!”

李瑰恶狠狠地喘着气,这样的事早不是第一回了。从前母后宫里得了什么东西,常常先遣人去宫外唤她入宫来选,她屡屡拒绝。待母后将分好的布料首饰送去后,她却又在外祖家哭诉自己只能得一些别人挑剩的东西。

自李瑰有记忆起,见到的长姊总是疏离的。幼时她还喜欢这位姊姊,然姊姊私底下总是表现出一副他们兄妹都对不起自己的模样。时间长了,李瑰便觉得厌烦不已。

这会儿见到躺在床上了无生气的潥溁县主,李瑰气急,又有些心慌:“你到底要作什么!”

江安候夫人抹着泪上前:“五公主,你大姊心里头苦啊。你自幼千娇万宠长大,不比你阿姊幼年丧父,现又丧子,便不要在此时刺她的心了。”

李瑰抿着嘴,被太子妃拉到一边坐下。

床帐后,潥溁县主微微侧过头。眼睫抑制不住地颤动,泪水逐渐溢出紧闭的双眸,顺着脸颊滑落到和田玉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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