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晓冉正要追问，潜艇突然剧烈颠簸。窗外游过巨型水母群，每只水母的伞盖都是全息屏幕，循环播放着楚寒峰这半年偷录的影像——他在实验室用离心机摇鸡尾酒、对着基因图谱唱走调情歌、甚至用试管给自己注射微笑表情管理药剂。

"惊喜干扰程序启动。"楚寒峰耳尖通红地切断电源，"黎阳改写了我的浪漫算法......"

潜艇浮出"海面"时，黎晓冉的呼吸停滞了。初遇的会所废墟被改造成水晶花房，当年救生通道的消防门成了缠绕玫瑰的拱门。最震撼的是空中悬浮的冷冻舱群，每个舱体都盛开着不同的花——白玫瑰用她当年的婚纱提纯，鸢尾花嵌着婚礼影像，而最中央的舱体内，LY-0420的编号正融化成戒指托架。

"永久匹配协议。"楚寒峰开启冷冻舱，取出封存在零下196度的誓约书。纸张是用可食用纤维编织的，墨迹里混着两人的基因片段，"签在这里，"他指向心跳频率的波形图，"你的脉搏会同步更新所有实验室密钥。"

黎晓冉咬破指尖，血珠在纸上绽开成双螺旋。整个花房突然开始旋转，花瓣化作数据流涌入她的戒托。黎阳操控的无人机群在穹顶洒下糖霜雪，每片雪花落地都生长出记忆珊瑚——有楚寒峰陪黎阳搭乐高的笨拙模样，有她熟睡时他偷偷测量睫毛弧度的记录，还有爆炸前夜他刻在混凝土上的告白公式。

"协议生效。"楚寒峰突然打横抱起她，白大褂在数据流中翻飞成婚纱下摆，"现在执行第1条条款——"

黎晓冉的惊呼被堵在喉咙里。楚寒峰吻得比任何实验数据都精密，唇齿间的柠檬草气息与她的基因药剂共振，在花房中掀起粉色的糖汐。黎阳大笑着抛出遥控器，所有冷冻舱同时绽放烟花，炸开的星火在空中拼出永恒的函数式。

当最后一个光点熄灭时，黎晓冉发现无名戒托里多了枚芯片。全息投影展开的刹那，她看见楚寒峰在无数个深夜对冷冻舱说话的画面。那些温柔的实验记录，最终都融化成戒面上永不熄灭的星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