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恶意的尖叫和狂笑冲击着戚宴的耳膜,他眉头皱起,不赞同地看着台上面不改色的军雌。
因费尔诺斯却没看他,淡色的嘴唇开合。
“打擂台。”
戚宴气笑了。
他之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军雌这么疯,他们现在还在被追杀,因费尔诺斯是想干什么?提前死亡就不会被追杀?还是受个重伤拖累他一起死。
他的话音才落,裁判瞬间退场,紧跟着上来一只个子瘦高,弯腰驼背的雌虫,长细的舌
头舔过干裂的嘴唇,露出恶意满满的笑。
猛地就抡起拳头冲上前去,速度极其的快。
台下的一些虫跃跃欲试。
其他拳笼的虫也开始包围住三号笼。
嗤笑一声,戚宴转身就走。
引他们进来的雌虫笑眯眯的挡到他身前:“擂台赛结束前,不允许提前离场。”
几只拿着改装武器的虫开始向他簇拥。
戚宴微笑抬起双手,表示知道,他们才退去。
转身瞬间笑容消失,面若寒冰。
台上因费尔诺斯已经解决了第三只攻擂的虫,胸膛甚至没有起伏。
戚宴垂下双眼,摩挲着手指。
[早知道装一些炸弹了]
[你弄出的空间里可以放活物吗]
【……不行】
“啧。”
他现在有个想法,直接上去把因费尔诺斯杀了。
可惜那样迪斯佩尔带他走就有些困难了。
思索间,因费尔诺斯解决了第五个攻擂虫,冷笑一声,目光开始四下打量。
现在上去的不过是一些小喽啰,重头戏都在后面。
淡金色的眼睛忽明忽暗,精神锚点落在四只虫身上。
三点钟方向转着匕首的黄发寸头。
五点钟方向闭目养神的又一个大块头。
七点钟方向戴着眼镜的眯眯眼。
十一点钟方向青蛙蹲的光头。
垂下纤长的睫毛,开始慢慢屏蔽自己的气息,悄无声息地靠近黄发寸头。
黄发寸头眉头一凝,颤栗感突然席卷全身,抬手一挡,预料之内的袭击并没传来,胸口却一阵凉意。
他低头看见自己胸前是一截泛着寒光的刀尖,他的血从刀锋流过又滴向地面,没能在那截刀尖上留下一点痕迹。
剧烈的疼痛袭来,他感受到刀在他胸腔里搅动,呼吸逐渐困难,身体越来越冷,意识开始模糊。
抽出刀收进空间,戚宴慢慢退回原地,左右不过几秒。
一直闭目养神的大块头蓦地睁开双眼,黄绿色的眼睛格外锐利。
寻着血腥味看见已经倒地死亡的寸头,他眯起双眼,四下打量一圈,面色凝重。
大块头起身就走,遇到了和戚宴相同的情况,只好回到原地,眼睛却一直在四下打量,肌肉微微绷紧,格外谨慎。
而寸头尸体周围的虫目光始终集中在擂台上,偶尔看见尸体也只是踢朝一边。
戚宴忽略大块头,没再隐匿气息,漫不经心绕去青蛙蹲的虫旁边。
“我看你刚才是在一号笼是吧?”
青蛙蹲的虫动作不变,看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
戚宴毫不在意,温和地笑着凑近:“真可惜啊,你差一点就赢了,可惜遇上个不要命的疯子。”
说着,目光落向三号笼里动作已经开始有些迟缓的因费尔诺斯。
青蛙蹲终于正眼看他,眼神却嘲弄:“外来虫,我记得你们可是一起来的。”
戚宴耸肩摆手:“我可不想和他一起来这鬼地方,我是被他连累的,要不是打不过他我早跑路了。”
青蛙蹲终于有了些趣味,站起身来,看着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戚宴脸一绿又蹲了下去。
语气也不怎好:“直说吧,找我干嘛?”
戚宴笑着弯腰蹲下,眼中闪过流光。
“我知道他的弱点,你帮我弄死他。”
晦暗的灯光下昳丽的面庞有些晃眼,青蛙蹲眯了眯眼睛,舌头舔过上颚。
“可以,不过我不干亏本的买卖。”
戚宴露齿灿烂一笑,手扶到他肩膀上,凑近压低声音:“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瞳孔针缩,青蛙蹲瞬间没了气息,眼皮耷拉,瞳孔涣散,却还维持着原来的动作。
过了几秒,戚宴才将手抬起,确保没有一丝精神力溢出,面无表情地甩了甩手,终于看向走到他身侧的眯眯眼。
他的眼镜并不像是垃圾山里翻出来的或者由垃圾废料改造而成。
见戚宴看过来,他立马双手举起,眯着眼睛微笑:“我无意与你为敌。”
戚宴不说话,只好整以暇望着他。
他放下手推了推眼镜:“我不是‘大树’那个蠢货,我一开始闻见台下的血腥味还没注意到你,看到你走向‘青蛙’我才确定的。”
顺着他的目光,戚宴知道了那个大块头就是“大树”,刚被自己杀死的那个是“青蛙”。
“我有些好奇你怎么杀死的青蛙,用毒?纳米武器?还是精神力?”
他笑得温和无害,戚宴似笑非笑看着他。
眯眯眼见问不出什么只好放弃:“不用那么谨慎,无论用的什么,你都不简单。”
“包括,台上那个。”
他手指的方向因费尔诺斯呼吸略显凌乱,笼边堆满尸体。
“激战了那么久,还没用翅膀,可不是这里的喽啰能应付的。”
“原本我是想去凑个热闹的,但现在嘛,我更想活着。”
推了推反光的眼镜,眯眯眼笑着摆手:“所以我提前来跟你说一声,以免被你不知不觉间杀了。”
“所以放心吧,我不会对你的小情郎怎么样的。”
说完朝戚宴别扭地行了个绅士礼,珊珊然没入虫群。
戚宴笑容僵硬。
小你祖宗的情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