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蹦出来的马克思拍了下笛卡尔的肩膀:“怀疑一切不是这么用的,怀疑的意义其实是揭示那些掩盖在真相上的假象,不盲目接受现有的观念和制度,从对社会的批判思考中,推动社会向更加公正和平等的方向发展。他现在已经做得很好了,继续保持。”
听着一群人喋喋不休,孟德斯鸠无奈地摇了摇头:“法律也是理性的体现,而自由是可以做法律许可的任何事的权利。这个框架由谁书写?这支笔该传递到谁的手中?这问题不难,难的是你总期望达到更完美。”
一只白茸茸的墨镜猫猫把这群哲学家们全部挤飞,手里扬着抢过来的一支笔:“杰,快看老子给你准备的礼物。”
一只绿色毛球拍打着翅膀跟猫猫争抢那支笔:“悟,不要在律法上写黄油土豆当选霓虹首相…”
世间万物,莫不向他汇聚。
触目所及,无不向他趋近。
伴随的是叮叮当当的脆响。
宛如璞玉经历琢磨。
在砥砺之中探寻真意。
从无迹可寻至形态彰显。
由初生之态迈向新生之境。
而这阵叮叮当当,亦如新年夜的108道钟声;如那把长刀将美丽的虹龙劈开,粉碎鳞片的声音,也剥去夏油杰思想中的浮躁。
像手指上被拔掉的毛刺。
像阳光下被擦去的尘垢。
他一直构建的、维系的观念,在虹龙消逝的彩虹鳞片下被摹形、重组…
他凝视着禅院甚尔手中的长刀,身体对生命产生的轻微斥力驱使着他奔跑起来,跑进了对方的攻击范围,这是一个对术师而言十分不友好的距离。
浑然听不见浅井朝颜在身后的喊声,她亦抓不住夏油杰的衣服,被巨大的前冲力带到地上扑倒。
任谁都察觉得出来夏油杰的状态极不对劲。
连禅院甚尔都被对方逼近的行为表以错愕。
以夏油杰对禅院甚尔的观察,那几把特级咒具是对方的依仗,他必须先处理掉。于是他试着强行收服对方肩上的咒灵。
敌人的强大又何尝不是推着他前进的动力呢。
他不是为了送死,而是知道自己无法后退,他又何尝不热爱生命,他还热爱贯彻生命的一整个价值。
禅院甚尔的目的并不是杀掉咒灵操使,在瞬间反手转成刀柄击中对方的身体,将人逼退。
夏油杰盯着被咒灵排斥的手心,无法将禅院甚尔背上的咒灵搓成咒灵玉。
禅院甚尔嗤笑他的无用功:“这可是我养的宠物,若以你的术式来诠释,它便是一只有主的咒灵,不容你擅自收为己用,除非你有能力杀掉我。如今的你,显然还欠缺这份实力,小鬼,若有六眼在,或许还能有点用,但你,不行。”
重复的否定就没从禅院甚尔嘴里断过。
浅井朝颜毅然决然地挡在夏油杰身前,恐惧在心中激荡,却仍旧坚定地奉劝夏油杰无需为了自己而成釜底游鱼。
夏油杰对此充耳不闻。
浅井朝颜心中困惑,如果没有了生命,那么咒术师的责任又从何谈起?生存才是拥有所有可能的根本。
说不通这一个,浅井朝颜又去说另一个,她端详禅院甚尔的心口:“你心里有美好的感情回忆对吧?我的眼睛看得到,所以人鱼的幻象能干扰你的情绪。既然有,就说明你不是彻彻底底的坏人,不是要杀了我交差吗?别再伤害咒术师了,他是个好人。”
禅院甚尔反感被人鱼蛊惑所见的幻象,他的表情骤然转冷,笑得阴森无比:“你看到了什么?”
浅井朝颜打了个寒颤,紧咬着牙关,急忙解释起来:“看到了你的心口有金色的火焰,虽然也有一半是黑色的…”
禅院甚尔低头瞄了眼啥都没有的心口,哦,那没事了,还以为对方能一览自己眼中的幻象…他对浅井朝颜的定位从四千万升级为可视奇形的四千万,这小小一只,不足以构成实质性的妨害。
“我对你们划分善恶的把戏毫无兴致,你的命我也随时能取,眼下嘛,我更想击溃咒术师的心理防线。”禅院甚尔刻薄地绽出一抹冷笑,随后将天逆鉾替换为游云,他打算好好挫挫对方那灭不掉的锐气。被自己这个没有咒力的普通人玩儿得团团转…估计会把小鬼打出心理阴影吧…
游云甩出一道红尾,直取浅井朝颜的脖颈而去,后者已做好赴死的准备,夏油杰没有放弃,他固执地防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