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皱起了眉,这人竟然连鞋也不穿?
卫生间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呕吐声,在这片安静的空间里格外引人注意。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抢先一步,诸伏景光压下门把手,按了两下,门从里面锁死了。
里面传来水流流动的声音,下一秒,降谷零还有些虚弱的声音响起来:“我没事。”他似乎并不知道门外是谁,只是凭印象说:“公安的任务完成了?没完成就回去吧,我不需要看护。”他顿了顿,似乎怕人不肯回去,又补充道:“放心吧,风见,不会自杀的,我死了可没人给那几个家伙扫墓。”
四个人挤在卫生间门口,听见他这番话,一时间有些怔愣,松田阵平下意识想要开口说话,被旁边的萩原研二一把捂住了嘴。
几个人对视一眼,萩原研二放开捂着松田阵平嘴巴的手,慢慢往外撤,直到撤出房间外,他们现在已经顾不上不回话会不会让降谷零觉得不对劲了,他们现在只想,不能让他看见他们,至少在他自己出来前,不可以。
降谷零那番话里的信息量过大,他们又一次退到了廊道里,沉默着梳理好友话里的信息。
首先可以得知,这家伙是公安,职务应该还不低。
其次,他想自杀,并且至少尝试过几次。
然后,这个叫风见什么的,应该是他的手下或者协助人。
最后,他们这几个家伙,应该都死了。
松田阵平啧了一声,觉得牙酸。
这算什么事?几个人面面相觑,他们本该有着光明的未来,本该打打闹闹,毕业后在警视厅各个行业发光发热,时不时小聚一番,嘲笑一下各自的发展,然而此时此刻有个混蛋一身伤的闯进来,流着泪告诉他们,最后只剩下了他一个。
这可真是……
他们苦笑一声,事情发展到现在,短短的几个小时,像是做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大梦一场,醒来一切天翻地覆。
诸伏景光收拾好心情,拍了拍几个人的肩,事已至此,没什么好说的,走一步看一步了只能。
零的敏锐程度他们都是知道的,十几年后的零,敏锐程度应该更高吧?所以他们要装作不知道,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当这是旧日里的一场梦好了,这样如果他回去了,想来也不会很难过吧?
几个人商讨着定好计策,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两个唯二做饭好吃的人又商讨着订下给这人补身体的食谱,这家伙身体简直太差了。
降谷零许久没得到回复,胃里的灼烧感逐渐下降,也不再绞着一抽一抽的疼,他打开厕所门,往外看了一眼,房间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他皱了皱眉,也可能是自己听错了。
输液的针既然已经拔出来,他也不想再扎回去,就这样吧,他想。
降谷零下意识的翻了翻身上,没找到自己的手机,他看向衣架,那里应该有挂着自己的衣服,外套,可是上面只有一件警校制度。
降谷零顿了一下,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荒唐的想法,会不会,有没有可能他真的回到了警校时期,这不是梦?
随即他又自我否定的摇摇头,怎么可能,刚刚撩起病服袖子的时候,他清清楚楚的看见手腕上那道狰狞的伤疤,那是他自己划的。
降谷零叹了口气,可能手机被风见拿走了,一会儿出去找他拿好了,他也不是没干过这种事,只是……降谷零僵了一下,这次进医院不会是安眠药服用过量吧?他一想起风见裕也看他跟看瓷娃娃一样的眼神就头疼,天地可鉴,他真的觉得自己没事。
咔哒
降谷零坐在床上寻声望去,心里不停的思索着会是谁来看他,现在风见应该在忙,来的不能是风见,那么……工藤新一?
他有些头疼,如果是工藤新一的话,那必然还有毛利兰和铃木园子,那个善良的小姑娘啊,降谷零长叹一口气,飞速在心里编好住院的借口,视线却在来人进门的第一秒就僵住了。
hi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