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站在这说吧。”百伯紧握住门把手,微凉的触感给泡久热水微微发烫的手心降温,而背后确实那未消散的蒸汽,轻轻拱着背,那细小入尘埃的水分子要钻透布料,进入身体。
空生出一种荒谬的梦境感。
“过来。”赫尔里斯的声音在头顶和前方扑来,将百伯拉回现实。
他踏出卫生间的门,骤然降低的温度再一次让腿部的汗毛炸开。他一步一步走向赫尔里斯,在这个只有他们二人的空间里。但出于心虚,他一直半垂着眼皮,企图通过这种方式减少和赫尔里斯的对视。
这一举一动完全不能逃脱赫尔里斯的眼睛。
他的手指随着男孩的步子轻微地打着拍子。
两人之间的影子越来越近,知道一拳距离时停下,赫尔里斯下意识蹙眉,身体微微前倾
面前是带着热气且有一股团状香气的人。这股味道进入鼻腔,钻进毛孔,男孩身穿睡袍,但裹得并不严实,胸口处半敞开 白皙细腻的胸口暴露在空气中,上面还有水渍。脸颊微微泛粉,嘴唇眼红,眼睛睁得很大,表情无辜又惊讶像是受惊吓的兔子。
“你这个表情做什么,我又不吃人。”赫尔里斯声音很低,百伯耳朵连着心口一麻,他鼓起勇气上前几步飞速拿起沙发上的日记本,抱在怀里才有安心的感觉。
“没什么,我就是洗澡洗昏头了,没有表情管理了。”百伯继续解释,解释的过程中只盯着赫尔里斯的手看。
现在这双手并没有带手套。讲真,这样的一双手无疑是极好看的,也是极符合百伯审美的。手掌宽大,指骨分明,细看还能发现一点色素沉淀,那是受伤后留下的永久很久。
赫尔里斯:“你怀里抱着的是什么?”
这是百伯的日记本,但百伯打死也不会说的。
听赫尔里斯的语气如此漫不经心,应该也是随便一问没什么意义的。
“什么都不是,就是个笔记本罢了,最近没有回去只能自己看看笔记,再到花园里跑步锻炼……”
男孩说话时始终是垂着眼皮,不愿意看他,赫尔里斯握住男孩手腕一拽,男孩又靠近他一大步,二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映照在墙壁上,好像接吻一般。
百伯稳住身子,踩到赫尔里斯的脚,猛地缩回去,抬起头,两人对视。这一对视不要紧才注意到,赫尔里斯的额角的血痂,还有衣领上星星点点干涸掉的血痕。慌张心虚的情绪都顾不上了,
本来是想第一时间把日记本死死抱在怀里,顺便质问一下赫尔里斯没有偷看。啊,现在也顾不上了,胡乱放在一旁。他俯身凑上前,并未注意到赫尔里斯扫了一眼日记本的方向。
他抬起胳膊时不蹭到了锁骨处的布料。布料不算柔软,摩了下手腕处的皮肤。
细白修长的食指轻点了点结痂处,问“痛不痛?”赫尔里斯把人往前拽了拽,男孩一个趔趄载到在怀里。
赫尔里斯的怀抱和他本人散发出的冷冽气质不同,是宽大的,温暖的,还有淡淡的香水味道。
百伯只头昏脑花了几秒,猛地回过神,这不合适吧!按着他的肩膀就要站起来,腰部突地被勒紧。
百伯:……
这叫什么事啊?
赫尔里斯却先发制人:“你不应该如此抗拒我。”
百伯不动了:“那我应该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