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百伯趴在沙发上,手指捏着笔刷刷地写着字,胳膊下是摊开的黑色本子。
半晌,捏着笔的手指停下。
百伯揉揉脖子坐起来,看了眼时间,晚上九点半。他揉揉眼,又打了个哈欠,拿起终端发消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睡觉。
发完又觉得,万一赫尔里斯看不到这么办,自己岂不是要等等好几久。于是就播了拨过去。百伯也不怕打扰到赫尔里斯,如果他在忙肯定是不会接的。
另一头,飞行器内。
赫尔里斯低头看终端,刚打下勿等二字,百伯的通话请求就冒了出来。
他接起,终端那头传来男孩的声音,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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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等我。”赫尔里斯只简短地说了这个几个字。不知那头还说了什么,赫尔里斯轻笑了一下,这笑容快到让李凯以为自己是花了眼。
百伯对赫尔里斯说的是,那我就先睡了不等你了,免得你一会回来看到我睡成猪有意见。
随后放下终端看窗外不断后退的夜景。随后问李凯,还有多久回去。
李凯看了眼导航,回道:“还需要二十分钟。”
赫尔里斯并未再讲话。李凯扫到他额角结痂的伤口,暗暗叹气。
今天从军部出来时,不知何时门外聚集了一堆示威的人。经过人群时,突然飞出烟灰缸,刚刚好砸到赫尔里斯的额角,紧接着人群爆发出激烈的叫声,默契地喊着,滚出军部!
赫尔里斯额角涌出的血,滑过眼角,流在衣领上。他表情极冷,对李凯说:“把这些人抓起来,关一天,再放回去。”
李凯知道赫尔里斯为什么这么做,显然,军部门外的示威是有军部高层参与的,因此才敢如此张扬。
等处理完这些事,李凯发现赫尔里斯的伤口并未好好处理,带血的衣物也还在穿,他提出包扎,赫尔里斯拒绝了。
李凯又说那请您换一件干净的衬衫,赫尔里斯也说不必了。
在刚刚赫尔里斯结束通话后,他突然理解了,这是药穿着这件带血的衬衣,向多日未见的伴侣去祈求安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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