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伯没想到两个人会睡在一起,赤|裸的身体与骨缝中冒出的酸痛,尖锐地在提示他这是真的不是做梦,他只记得昨晚自己在沙发上坐着,再睁开眼便是这幅光景。
至于为什么会发生关系,他想不通,但绝不会问为什么。
已经发生的事情,问了为什么也不能时间回溯,回到未发生前的状态。
赫尔里斯起身,上半身赤裸,肩膀精壮,他打开窗帘。
房间瞬时明亮,百伯不适地闭了闭眼。
赫尔里斯问要不要喝水,百伯裹着被子点点头,很快一杯温水送到了嘴边。
“谢谢。”百伯接过喝了几口,把杯子放到一旁,抓起叠放在一旁的衣服,没什么避讳的穿好,好在身上没什么黏腻感。
他说:“等下麻烦让李秘书送我回去吧,我就不多呆了。”
赫尔里斯神色不明,他的背很直,话说得也很冷静:“我会补偿你的。”
百伯扣好睡衣的扣子,赤脚下床,表情有些呆呆的,“不用了,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吧。”
“等下先把早饭吃了。”赫尔里斯起身,走到百伯跟前抬手翻了乱七八糟的领子。
指腹蹭到皮肤,百伯抖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不了,我觉得我还是……”
“咕噜。”肚子响了一声。
赫尔里斯这次耐心多了一点,“把鞋穿好,去洗漱,然后出来吃饭。”
酒店的早餐是很好吃的,百伯默默地吃掉三个现烤的牛角包,抹了果酱,腮帮子鼓囊囊的,也不说话,就是低头猛吃。
吃到一半,他说:“先生,我能怀孕需要吃避孕药的。”
“你确定?”赫尔里斯放下咖啡,语气淡淡,“这个比较伤身体。”
百伯放下牛角包,抿掉艳红的嘴唇附着的果酱,表情是有些无助的,“先生,如果我怀孕了,问题会很棘手。”
“如果你怀孕生下孩子”赫尔里斯正色道,“我不会不认。”
百伯问:“那您会娶我吗?”
赫尔里斯又说一遍:“我会对孩子负责。”
百伯笑了笑,“您看您不会娶我,可如果是这样的话对我的孩子未免太不公平了。”
先生愿意接受孩子的原因很简单,他长得与死去的挚爱如此像,生出来的孩子必然会有两个人的影子。
“不要弄得像我在强迫你,”赫尔里斯蹙眉,“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
说完,赫尔里斯离开餐桌,回到房间,再出来时,已经换上了制式服装,气势骇人。
他一个眼神也没分给百伯。
门彭地关上,世界安静。
饭后,百伯叫了客房服务,让人送了一份避孕药,用温水服用下去。
过了一会秘书来了,拿着一份文件,是赠与合同。
赠与的内容非常丰厚,房产与金钱。
百伯放下文件,摇摇头,“我不需要这些。”
“您还是签下吧,这是先生对您的补偿。”李凯叹了口气,“这不是一件坏事。”
“先生,一直都是这样吗?”百伯笑了笑,“睡了人,就给钱打发?”
李凯正色道:“您是第一个,大概率也是最后一个。”
百伯点点头:“我还是不签了,我不要这些。”
李凯心下一惊,不要钱,难道要感情吗?要一个结果吗?这孩子未免天真的可怜,睡了就要绑定在一起吗?这未免太可笑了。
他承认先生对这人有特别的感情,但也不代表要和这个人结婚。
“希望您理智一点,不要肖想其他。”李凯又拿起文件,往百伯手里送。
百伯接过文件,顺势撕掉,“我真的不要,也不用上将负责,您别担心。”
李凯惊异于他的行为,看着文件碎成好几片,飘散在地上,沙发上。
百伯起身,脸上挂起微笑:“放心吧,今天之后,我也不会再出现在上将面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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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凯把百伯送回学校后,回到上司身边回报。
赫尔里斯问他:文件签了吗?
李凯诚实回答:“没有。百伯先生还把文件撕掉了。”他还是觉得这孩子太傻了,太过不切实际,感情是会骗人的,是会变的,只有钱才是万万年。
赫尔里斯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随便他,以后他的事情你不要在我这里提半个字。”
秘书走后,赫尔里斯拨通终端,对面很快接起
凯德吹了声口哨,“怎么样我的好友,有没有春宵一度。”
赫尔里斯蹙眉:“你太自作主张了。”
凯德听出了不对,询问道:“怎么听你这个意思,你们两个好像闹得有点不愉快呢?”
赫尔里斯:“我们是第一次发生关系,他不接受补偿,还把合同撕掉了。”
凯德心道坏了!自己这是好心办坏事啊,使劲叹了口气,他也能想到好友顶着这张死人脸跟人谈补偿的事情,“你就不会哄哄人家,说点好听的吗!”
赫尔里斯蹙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终端挂了。
很罕见的,赫尔里斯心脏开始不舒服,他捂了下胸口,又给凯德发消息:未来几年我是不会给你投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