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罧勾唇一笑,语调上扬说道:“那在下要是不肯答应呢?”
“你……”断臂刺客本想起身,但命悬一线的他却只能大口的喘着气来缓解疼痛。
“放心,在下可以保公子暂时不死,但至于王爷愿不愿意听那便不是在下可以保证的事了。”宋罧道。
“多谢……”刺客小声道了谢。
“无妨。”
宋罧去了书房找赦北王,到赦北王没在书房,他猜测会不会再卧房。便一路找了去。
好巧不巧,刚好碰到赦北王从那暗道出来。
宋罧藏在墙后,将那机关看了个清楚。待赦北王进到房中他才姗姗走去敲门。
宋罧解释完,继续说道:“草民只是碰巧看到,并非是故意欺瞒殿下。”
“既然如此,不知者无罪。宋公子今后还是重新找个去处较好,赦北王已死,留在这里没有什么意义。”穆承安说道。
“容草民斗胆一问,草民今后可否追随太子殿下?”宋罧一本正经地说道。
周锦怀:“……?”
穆承安听到这话微微一怔,缓缓问道:“宋公子这是……”
“草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殿下贤明仁厚,想为殿下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殿下不如将草民收作幕僚,让草民与殿下一同回京。”宋罧也不遮遮掩掩,直接道出心中的想法。
他的身份都表述的不明不白便想要去接近穆承安,莫非是有什么目的?
“宋公子还真是个聪明人,但谁能保证你不是他人派来的奸细呢?”周锦怀微微皱眉。
“殿下倘若不放心大可以去将草民查的清清楚楚,草民绝非是他人委派,而且心甘情愿为殿下效劳。”
穆承安叫他这份诚意不像是装出来的,留一个人陪自己说说话也挺好的,便应下了:“孤身边也没有过于亲近的人,有人和孤讲讲话也好。”
周锦怀:“……”
身边没有亲近的人?那他是什么?
普通朋友?
臣子?
“殿下真是什么人都往身边留啊。”周锦怀阴阳一句道。
宋罧见此,朝穆承安卖惨道:“大人似乎有些不待见草民啊殿下。”
穆承安:“……”
穆承安叹了口气说道:“倘若你们俩需要吵的话,那孤还是退远一点,免得被误伤了。”
“好好好,臣不说了。”周锦怀只得作罢。
宋罧谦逊有礼地朝太子拱手行礼道:“还望殿下不要怪罪。”
如汕客栈
穆承安写信之后已经申时四刻了,军营距离北疆城还是有好些距离,倘若收到信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也得在三个时辰之后。
“殿下,忙了一天了,草民去点了一些小菜,一会便能抬上来。”宋罧到穆承安面前说道。
周锦怀环着手靠在一旁,嗤了一声,不带好气说道:“无事献殷勤。”
穆承安朝宋罧道谢:“宋公子有心了。”他转头望向周锦怀,轻下语气劝说道,“锦怀,不必对宋公子恶意这么大。”
周锦怀弓腰凑近穆承安,扬着嘴角说道:“倘若臣不听呢?”又学着宋罧的语气说道,“殿下可不要怪罪臣啊。”
穆承安:“……”
宋罧看到他们两个人丝毫没有太子与下属的边界感,更像是朋友。
更何况太子还任由他胡闹。
“大人与殿下这般亲近吗?看来殿下是一个可亲可敬的人。”宋罧感叹。
穆承安语气平静,浅笑出声道:“宋公子这么理解也好。”
“锦怀不必再隐瞒身份了,宋罧不是什么坏人。”穆承安朝周锦怀淡淡地说道,伸手去倒了一杯茶。
“行啊,但殿下怎么就能保证他一定不是坏人?”周锦怀反问道。
穆承安:“……”
穆承安没有应他,因为他先前已经说过许多遍了。
真是固执。
宋罧疑惑问道:“大人难道并非是殿下的随侍?”
“嗯,不是啊,骗你的。”周锦怀挑眉说道。
穆承安抿一口茶,轻声道:“宋公子,这位是临安王,并非是孤的随待,先前是念在与你并不相识才隐瞒的,还望宋公子见谅。”
“这么看来,殿下也是有苦衷的,草民哪会计较。”说完便朝周锦怀揖了一礼,“草民见过临安王。”
周锦怀站直身子抬手一挥示意免礼,说道:“礼就免了,待回京之后你最好也是这般清清白白,可别让本王查出来你有什么脏事。”丢下一句狠话便没有再说。
宋罧也不恼怒,陪笑道:“那草民还是希望可以随了王爷的愿。”
周锦怀没再继续理会,走到窗边,静静地看着那喧闹的街道。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反感宋罧。看到穆承安帮宋罧说话,心中一点也不高兴,甚至有些嫉妒。
可穆承安却偏偏还要把他带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