赦北王府。
周锦怀装模作样地持剑跟在穆承安后边。那位男子带着他们去到了赦北王的卧房。
“依草民对赦北王的了解,他会将对自己重要的物品放在自己看得见的地方,这样他才会安心。”
“可这次是他贪污的赃款啊。也要放在看得见的地方吗?”周锦怀问道。
被周锦怀这么问,他也不紧不慢地说道:“大人一搜便知。”
大人?真是好笑。
赦北王的卧房有三间,最中央那一间是主卧,最大。其两侧是稍微偏小的次卧,原是用来纳妾用,但赦北王娶了正妻之后便没有纳过妾。
推开主卧的门,放眼望去并没有太可疑的地方,只能去一处一处地搜。
将主卧仔细搜查了一番,周锦怀也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军饷”的东西,甚至也没有找到机关。
“殿下,没有。”周锦怀朝穆承安摇摇头。
“孤方才大致观察了一圈这卧房的结构,也并没有哪里奇怪的设计。”
“那便只可能在次卧了。”那名男子闻言出声。
周锦怀忍着耐性地去搜查两间次卧。次卧没有主卧大,搜起来方便了许多。
但最后的结果却也什么也没有。
周锦怀朝那名男子刁难道:“这便是你说的了解吗?”
“大人搜的是房内,指不定看看房外还能有什么发现。”那名男子语气平静道。
穆承安听到他这么说,像是被点醒般观察着卧房外的建筑。
顿时,他发觉两侧的石灯有些不一样。
为了追求对称,一般卧房门前两侧的石灯样式应当是相同的。但这里的石灯,一个塔体封闭,要将石灯顶部挪开点灯,一个则是从塔体中空,直接点灯。
穆承安怀疑,这中空石灯便是机关。
他将手伸进去握住照明物,用力转动。
卧房外墙角突然发出一声巨响,一块木板沉了下去,居然是一条暗道。但那所有花草遮掩,使人看不出什么。
果然有机关。
“原来在这里。”穆承安说道。
周锦怀走到那暗道前,说道:“走吧,殿下,进去看看。”
“嗯。”
那名男子也紧跟其后。
暗道狭窄,阴暗潮湿,只能一人独走。尽头是一间暗房,暗房的门被紧锁着,需要钥匙才能打开。
“钥匙?”穆承安问道。
周锦怀哼笑一声,继续说道,“不需要。”
他往后退几步,蓄力一脚将那门给踹开了。
看见房内摆放的东西的那一瞬间,周锦怀有些震惊,这个房间可是主卧的两倍大,居然堆有如此多的银两。甚至金子也堆成了山。
“殿下,你说这比不比得上半个国库啊?”
“看来赦北王干过的赃事远不止我们想象的那么多。”穆承安说道,“一会孤便写书信通知军队运回京中,顺便将被贪的军饷补上。”
“嗯,这么多金银还是先不要传出去,免得招人议论。”周锦怀回道。
出了暗道,周锦怀立马抽剑出鞘抵在那位男子喉前,说道:“先前你说你听到刀剑声,若是正常门客定然会出去一探究竟然后逃命去,但你却是跟个没事人一样,你面上甚至连一丝害怕都看不出来。方才你又百般提示殿下,直到找到那暗房。”顿了顿又继续问道,“说吧,你究竟是谁?和赦北王究竟是什么关系?”
那位男子双手举在头两侧,心中丝毫不惧,甚至微微扬唇说道:“大人猜的是没错,但在下一介草民,怎能和赦北王攀上关系。”
“你在逃避我的问题。”周锦怀言语凌厉道。
一旁的穆承安劝道:“锦怀,先将剑放下。”
既然穆承安的发话了,周锦怀也不得不听。
“公子不必拐弯抹角,直说便是。”
“回殿下,草民名叫宋罧(shēn),一周前听闻赦北王在广招幕僚,念在之前见过几面,草民只是去试试,没抱太大希望,却没想到真被选上了,于是昨日便被安排居与王府内。太子殿下,草民句句属实,不敢有半点欺瞒。”
若是昨日才搬进来居住,那应当是不知道赦北王贪污的事情。
“哦?能被赦北王看上的人,看来心思不一般啊。”周锦怀阴阳怪气的说道。
穆承安问道:“宋公子说之前与赦北王见过,是何事?”
“先前草民在酒楼写诗作词,偶然碰到过赦北王,赦北王欣赏那几句诗便夸了几句。接着便没有再多交集。”宋罧从容说道。
“嗯。那么宋公子是如何知道这暗道的?”穆承安又问。
“说来也巧,那日……”
昨夜 赦北王府
断臂刺客强撑着一口气逃到王府门口,他不敢去找赦北王,便在不远处的客房旁停下等死,恰巧被到处逛的宋罧看到。
宋罧走上前喂了他一颗止血撒,便去找了赦北王。
“等等……”刺客叫住他。
“公子找在下有何事?”宋罧停住脚步问道。
“别……别告诉王爷……”那刺客虚弱的吐出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