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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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风舟坐在靠近褚彻的椅子上，学着他的样子也拿起附近的一支笔转了起来，看着褚彻走上前说话。

“先简单梳理一下案情。”

“11月17号晚八点三十七分，目击者郭涛和徐童给公安厅拨打电话称两人在西湖公园看到了一具尸体，距离西湖公园最近的秦风大约八点五十分到达了现场，九点十分左右人员到齐，一直工作到晚上十一点收队，现在各小组组长依次上来汇报工作进展。”

“高越你先来。”褚彻说。

“昨晚现场人很多，凶手可能在其中浑水摸鱼，我们登记了在场的所有围观群众，没有发现和死者黄雅生前有关联的人。”

接下来上去的是一个女警官，梳着高马尾，衣着很是干练，谢风舟看到了她的工牌，女人名叫冯娇。

“我们拷贝了西湖公园周围的所有监控，17号晚上离案发现场最近的西门监控并没有拍到有人进来，东门也只有目击者的影像，而西湖公园没有别的入口，暂时无法推断犯人是怎么悄无声息地带着黄雅进来的。”

最后一个上来汇报的是秦风，他是负责现场搜证的：“在尸体周围发现了几枝断掉的树杈和一个保温杯，黄雅的父母说这杯子是黄雅上个月的生日礼物，杯子基本上已经空了，但是有微弱酒味。”

线索太少了，凭这点儿东西根本无法拼凑出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行，秦风和高越带一队去走访黄雅家的亲戚，冯娇带一队去黄雅的高中找她以前的班主任问问情况。” 褚彻有条不紊地下发任务。

谢风舟放下手中的黑色签字笔，举了举手，歪着头向褚彻发问：“那我呢？”

褚彻收拾着资料，闻言空出一只手拍了下谢风舟的头：“先去解剖室，然后咱们再一起去黄雅的大学。”

警局的解剖室离着办公室有点远，中间隔了个小院子，院子里有个小八角亭，基底是石砌的，亭子表面刻着很多奇异的花卉图样，屋檐向上翘起。

周围包绕了半圈绿植，看起来雅致的很。

褚彻好像已经忘了刚才的小插曲，神情又恢复如常。

谢风舟看着面容冷峻的男人，像是随口一问：“褚队，你是江海本地人吗？”

褚彻被谢风舟的呼喊叫回神：“不是。”

“怎么了？”

谢风舟眉心微蹙，随意摆了两下手。

“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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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彻昨天就让人把黄雅送到了解剖室，等着谢风舟这个专家来拯救他们。

解剖台上的少女闭着眼睛，了无生气地躺在解剖床上。

谢风舟下意识地去摩挲中指指根，才后知后觉自己刚刚已经把戒指摘了，他点了点黄雅的脸，视线转向褚彻：“她化的妆很精致，衣服上还残留着点儿香水味，昨天的温度很低，但是她还选择穿裙子。”

褚彻接话：“像是要去约会的打扮。”

黄雅要是准备去面试这一身显得不够庄重，家庭聚会又显得多余，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去约会。

思春的少女见心上人不免要好好打扮一番。

谢风舟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随后他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副医用手套戴上，还给褚彻扔了一副，理直气壮地命令：“我要开始工作了，留下来帮个忙。”

谢风舟先举着相机给黄雅脸部和身体的正侧面拍了几张照，接着给黄雅抽了管血，抽空还给褚彻下任务。

“先脱衣服吧。”

他把照相机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准备把照片拷到电脑里。

解剖室里的电脑慢的像是上个世纪的产物，存个照片排风扇还一直呼啦呼啦响。

谢风舟等的有点不耐烦了，准备等会儿再拷照片。

原以为褚彻已经把黄雅衣服脱下来了才这么安静，结果回头看到是正在解自己衬衫扣子的褚彻。

褚彻的皮肤颜色比他深好几个度，因为衬衫扣子难解开，就算是冬天褚彻的胸膛上也溢出了一点汗渍，亮晶晶的。

眼看着衣服就要脱下来了，谢风舟用这辈子最敏捷的手法按住了褚彻蠢蠢欲动的手。

褚彻迷茫地看着谢风舟握住他胳膊的手。

“嗯？”

谢风舟的呐喊随着照片拷贝完成的“滴”声一起发了出来：“我他妈让你脱黄雅的衣服！”

“啊。”

褚彻叫了一声，脸上却丝毫不尴尬，眼瞬间盛满了笑意，语气新奇道：“想不到你也会说脏话啊。”

谢风舟被褚彻的厚脸皮震惊了，他不想再搭理褚彻，立马松开握着褚彻的手准备自己去脱黄雅的衣服了。

褚彻懒得再重新系上扣子，歪歪扭扭地扣了几颗就准备去帮谢风舟。

小少爷瘦瘦的，看着没什么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