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这俩孩子,咱说个话的功夫还吵起来了。”平昌长公主笑道。
“没吵。”越玄风老老实实把穆南荆夹的菜吃进嘴里。
朱玉瑶打趣道:“是没吵,人家正蜜里调油呢。”
“没有。”穆南荆脸皮是厚,头一回架不住被这么些人看着。
“好热闹,都在说什么?”金平江也不管别人,大大咧咧找了个凳子一坐。
他身旁那人倒是拘谨,看打扮也不像是个小厮。
“平江怎么还带了别人过来?”平昌长公主似是习以为常。
“我不带着他能怎么办?万一去寻死真死了,不成了我的罪过?”
“我没有寻死。”
这人便是金平江从西戎带来的质子,西戎王和王后生下的小王子。
“安业说没有便是没有吧,用过饭了吗?要不要用一点?”
“不必了不必了,我坐会儿就走了。”说罢,金平江起身,又风风火火走了,也不知来这一趟是为了什么。
晚上穆南荆正温书时,越玄风突然从身后抱住他。
穆南荆自然才到他想做什么,扔下笔抱着头,“哎哟哎哟”叫着:“不行越玄风,我头疼,我要去睡了。”
越玄风将下巴放到穆南荆肩上,轻声道:“穆南荆,是之前没人告诉过你,你装得很假吗?”
“啊?”
不是,真有那么容易被看出来吗?
随后,越玄风一手将穆南荆捞起来,扔到床上,一直到第二天天蒙蒙亮。
穆南荆累得动弹不得,隐约听到越玄风在他耳边说着:“我爱你,你信我,你一定要信我,你等等我,好不好?”
穆南荆头昏昏沉沉的,“嗯”了一声便累昏过去。
他这一睡就睡到黄昏,这时候按理说越玄风该回来了,可依然不见他的人影。
“拂霄,你家主子呢?”穆南荆扶着腰出门,只见拂霄正坐在廊下。
拂霄只知道宫里那位来了圣旨,具体什么内容他也不知道,于是回道:“进宫了。”
不回来也好,省得来折腾他。
穆南荆找了口东西吃又回去接着睡。
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噩梦一场接着一场,一有个什么动静他就被惊醒。
好在谢永州来找他,越玄风不在,他倒是可以不用温书了。
“我还以为你会心情低落,我还想着来安慰你呢,没想到你能吃能喝的。”谢永州给他带来好些他爱吃的菜,他昨日就吃了一顿,现在早就饿了。
他一手一只鸡,另一只手一个大肘子,吃得满嘴流油:“我有什么好低落的?”
“越玄风昨日恢复了三皇子的身份,父皇还将中书令的独女赐给他做皇子妃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什么?”
穆南荆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越玄风不会娶别人的。
他们分明在前一日还亲密无间,怎么可能第二日他就要另娶她人?
“你真不知道?”谢永州难以置信,“圣旨不是送到府上了吗?你没来接旨?”
他当时刚睡着了,他哪里知道。
“我去找他,带我进宫。”
穆南荆踉跄着站起来,他没喝酒,却觉得自己醉的厉害。
他是不是还没睡醒呢?怎么这种奇怪的梦都做?
“父皇赐给他一套宫外的宅子,他不在皇宫。”
三皇子府前,穆南荆失态地在门口大闹:“越玄风,你给我出来!睡完小爷我就丢是吧?青楼妓子都不带这样的,你把我当什么了?”
他把他能想到的难听的话都骂了一遍,这才换来越玄风从里面出来看他一眼。
“哟呵,这谁呀,原来是三皇子。”
来的路上,穆南荆也听了些民间传言。
据说,三皇子是先皇后在宫外所出,正巧被平昌长公主收养,前几天凭借信物被认回。
漏洞百出的一番说辞,却让所有人都信了。
“是我。”越玄风看他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有什么事?”
穆南荆以为他会把越玄风打一顿,然后拖回去关起来。
可当他真见了越玄风,见到他这副冷漠的神色,竟就被这么定在那里。
“你要娶妻了?”穆南荆问。
“嗯。”
“那我算什么?”
“我如今是三皇子,娶男妻,会令皇室蒙羞。”
穆南荆苦笑:“你是第一天知道我是男的吗?”
“我说了,我现在是三皇子。”
穆南荆挑眉:“始乱终弃的三皇子?”
“穆南荆,你以为你是谁?一个京城纨绔,能带给我什么助力?中书令独女能带给我多少势力你知道吗?”越玄风咬牙切齿道,“你真以为你是什么宝贝了,平时连碰都不让碰,就这么说吧,你,我玩腻了。”
越玄风正要走,又转头回来补充了一句:“这人无趣的很,想玩他可得考虑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