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南荆和越玄风两人听到动静,立刻披上衣服冲到外面。
就见郁纤儿一手拎着一个黑衣人的后衣领,另一只手拿着不知从哪儿捡来的木棒使劲敲在这人背上。她脚下还踩着一个黑衣人,那人试图挣扎,但却无济于事,显得很是狼狈。
郁纤儿这些年农活没少干,她院里也没几个丫鬟婆子小厮什么的,什么都亲力亲为,力气自然是不小。
想来这几个贼人是看穆南荆一行人从京都浩浩荡荡地过来,又见这一行人里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妪,这才动了偷盗的念头。
随后,越玄风带来的护卫一拥而上,将所有盗贼全部控制住。
“属下失职,请大人责罚。”护卫统领知道他们躲不过这一遭,倒不如主动领罚,好争取个宽大处理。
“把他们送到官府以后下去领罚吧。”越玄风神色平静。
“你就这么把他们送到官府了?”穆南荆没想到。
难道不应该把他们抓起来,讯问幕后主使吗?
“这里并非我所管辖的地界,我不能越职。”越玄风道,“并且我们需快些赶往徐州。”
“好吧。”穆南荆还以为他有机会行侠仗义,挖出江洋大盗的老巢呢。
“可真是吓死我了,我正睡着,就听屋里有动静,睁眼一瞧,就看见两个贼在翻我的东西。哎呦呦,那可是我攒了半辈子的钱啊。”护卫押着那群小毛贼刚走,郁纤儿就一手拉着儿子,一手拉着儿婿,整个人都靠到穆南荆身上。
“您不必担心,这种事以后不会发生了。”越玄风宽慰,“天还未亮,娘先去歇息吧。”
“那就好那就好,那我先进去了。”
穆南荆刚出来得匆忙,只穿了一件外衣就跑了出来。
虽说现在已经入夏,可晚上还是有些冷,这不他就不争气地打了个喷嚏。
这破身子,跟着越玄风都被养娇气了。
“回去睡吧。”越玄风将自己的外衣给穆南荆披上,只留一件中衣。
穆南荆也怕他冻着,也没故意跟他抬杠,跟着他进屋去了。
……
一行人日夜兼程,终于来到了徐州境地。
这刚一到徐州城,还没进徐州署,就有一对老夫妻拦下了越玄风的马车。
“青天大老爷,您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老夫妻哭天抢地,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越玄风掀开车帘,开口道:“出了何事,你们要本官做主?”
坐在里面的穆南荆悄悄往越玄风那边瞄了一眼,没想到这人还像模像样的。
老头子跪着向前挪动:“青天大老爷啊,我们家的牛被邻居四水抢走了,那可是我们老两口吃饭的牲口啊,没了牛,家里的地谁来耕啊!”
“徐州其他官员呢?为何直接来拦本官的车?”按理说,徐州除了刺史,应当还有别驾参军等官员。
就算是原来的刺史任期满后离开,这对夫妻也犯不着拦他的马车。
“其他官老爷根本不管我们这点儿小事啊。”那个老妇人哭诉道。
“小事?”穆南荆从马车里窜出来,“饭都吃不上了,地都没法种了这是小事?”
看来不光这邻居不是什么好东西,徐州这些地方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些官老爷说,我们这是家长里短的矛盾,叫我们自己去解决。”老翁哭诉道。
“你们自己解决了要他们有什么用?”穆南荆气道。
越玄风相对来说就冷静许多:“那你们又是如何协商解决的?”
“我们,我们去四水家要我们的牛,可四水他不但不还给我们,还说是我们偷了他家的牛,拿着锄头把我跟老头子赶了出来。”老妪抽噎道。
“真是岂有此理!这人欺负老人算什么本事!”
越玄风拉住义愤填膺的穆南荆,又对属下吩咐道:“将他们二人带到徐州署,再将四水带来。”
这对老夫妻被安置到另一辆马车上,同越玄风一行人一起前往徐州署。
“越玄风,你还挺有官老爷的样子。”
“我本就是徐州刺史,自然是该有个刺史的样子。”越玄风道。
……
四水很快就被带了过来,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个四水声称是这对老夫妻借了他家的牛霸占着不还,他才直接将牛抢回去的。
“四水,你说这牛是你的,可有什么凭证?”
四水却道:“是我的就是我的,这我怎么证明?”
越玄风皱眉,欲要开口,却被穆南荆抢先一步:“你说牛是你的,他们说牛是他们的,你要是不想出证明的法子,就别说牛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