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死!”花朝抓起茶杯朝顾言惜扔去,杯子砸在顾言惜的头上,花朝自己也被茶水烫到了手,纤细的手指一下子红肿起来,吓得一旁的阿如惊呼:“公主!你的手……”
顾言惜连忙上前抓起花朝的手,仔细查看:“快去拿烫伤药!派人去请太医!”
“是、是……”阿如反应过来,赶紧去叫人请太医。
“公主,别担心,只是轻微烫伤,应该无大碍……是你?”
花朝看着眼前的少年,记忆回到了上元节那晚:“是你?登—徒—子!”花朝把手抽回来,狠狠甩了她一巴掌在脸上。顾言惜愣住:上元节那晚打过自己的姑娘,她就是公主?
恰巧这一幕被阿如看到,她抱着药箱站在门口进退两难:“公……公主,奴婢……拿了药箱回来……”
顾言惜伸出手,眼睛却看着花朝,淡淡地说:“拿过来。”
“拿走!”花朝赌气地命令着阿如,挑衅地回看着顾言惜的眼睛。
“拿过来!”顾言惜瞪了一眼阿如,阿如被这场面吓着了,犹豫不前。
“你到底听谁的!”花朝也瞪着阿如。阿如结结巴巴地答道:“奴婢当然……听公主的……可是……”
顾言惜冷笑一声:“太医尚且在路上,公主的手若留下疤痕,你能负责吗?”
阿如一听是这道理,急忙把药箱放到桌上,然后跪下:“公主,为了您的手,奴婢、奴婢只能违抗您了!”
顾言惜趁机发话:“打开,拿药。”阿如站起身从里面拿出专治烫伤的药,交给顾言惜。
“你别碰我!”花朝把手藏在身后,警惕地看着顾言惜。顾言惜无奈地摇摇头,对阿如说:“你来给公主上药,上药之前最好冷敷一下。公主,臣告退。”
顾言惜俯身作揖,转身离去。
“什么男人中的翘楚?也不过如此。”花朝觉得除去身材,要是按男人的长相来评判,顾言惜长得稍显阴柔。不过若是按女人的长相来看的话,“倾国倾城”来形容的话稍显不足,“祸国殃民”来形容比较准确!只可惜,他大概是生错了性别。
顾言惜在宫内一口气待了十多天,这些日子公主教了她不少“规矩”。
一日清晨,花朝生生咳醒,身体虚弱到无法下床,声音嘶哑地喊了数句,才把阿如喊过来,花朝大发脾气,把杯子摔到地上,声称要惩罚阿如不许吃早饭。顾言惜看不下去,怎么会有如此骄纵跋扈之人?于是和公主理论起来,结果……自然是公主胜利,顾言惜和阿如都不许吃早饭,并且要在公主用膳时听训。
“在榭雨阁,本公主才是主子,你们只是下人。至于驸马,最多不过是个名字好听点的下人,同样需要服侍本公主,违反本公主的命令,本公主可以随时、任意惩罚你们!驸马可记着了?”
顾言惜咬牙道:“是,公主。”
又一日夜晚,花朝要入寝,非要把顾言惜叫过来“侍寝”。顾言惜吓得不敢出屋,结果被阿如推拉着进了内殿才知道,公主是让她给浴足。顾言惜自然不干,她长这么大都没给外祖洗过脚,凭什么给她一个小丫头洗?结果……顾言惜整夜未睡,一直跪在榻下守了一夜。翌日清晨,还要忍受公主的挖苦。
“驸马一夜未眠,本公主倒是睡得甚是安稳,驸马辛苦了,可以回去休息了。对了,今晚,驸马也过来‘侍寝’吧。以后每日都过来,本公主在榻上等你。”
顾言惜忍着膝盖的酸痛,盯着黑眼圈、咬着牙一瘸一拐地离开。
像这些“非人的刁难”,这些日子顾言惜可算是体会了个全面。终于有一天,她再也忍不下去了,直接去了太和殿跟沐景阳请愿回家。结果……这事又被花朝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