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内,顾言惜恭敬地跪在天子面前,沐景阳悠闲地翻着书卷,喝茶。
“驸马今日有如此雅兴,竟来给朕请安了。朕听说,你近来和公主感情甚好,夜夜去公主殿内‘侍寝’,可有此事?”
“不不不!陛下,臣……臣不是去侍寝,而是……罚跪。”顾言惜难堪地回答。接着把事情开始的来龙去脉跟沐景阳说了一遍。
“岂有此理。”沐景阳嘴上打抱不平,心里却幸灾乐祸,他一脸正色道,“驸马可是状元之才,花朝竟如此顽劣,让状元郎替她洗脚?岂有此理!”
听到天子这么说,顾言惜以为自己回家的事会有着落了,结果沐景阳话锋一转,淡淡地问道:“驸马,还有其他事吗?”
这、这风轻云淡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顾言惜咽了一口口水:“陛下,臣恳请陛下,放臣回家!”
“哦,驸马原来是想家了,这好办。朕即刻派人去接苏丞相入宫,与你相见。”
“不、不是的……臣不是此意,臣是想离开帝宫,回到相府。”
沐景阳挑了挑眉尾,威胁地问道:“哦?莫非,驸马是觉得帝宫不好?可是朕怠慢了你?还是,公主怠慢了你?”
这还不明显吗?顾言惜心里抱怨道。
“回陛下,臣是觉得男儿志在四方,不应该于帝宫之中贪图享乐,荒废度日。所以,臣恳求陛下下旨,让臣奔赴西疆战场,效仿三皇子,为国效力!”
沐景阳听完仰天大笑,然后严肃地说道:“顾言惜,你可知道,你外祖身为两朝元老,都不敢在朕面前直言此事……”
天子的声音不怒自威,顾言惜心里打着鼓。
“西疆之战况已有所好转,玄儿的阵亡给了战士们浴血奋战的勇气,前日前方传来捷报,我军已收复沦陷的城池,并且一鼓作气挫败了敌军,敌军元气大伤,现已停战休养。所以,驸马安心待在公主身边吧。有驸马的陪伴,公主近日身体已大好。公主刚刚十六岁,如有冒犯到驸马,驸马尽管和朕说。”
沐景阳看了看外面:“时辰不早了,驸马陪朕一起用晚膳如何?”
顾言惜想起外祖被喂年糕的事,悻悻地伏身叩首道:“谢陛下美意,臣告退。”
回到榭雨阁,天色已晚。刚进大门,阿如便守在院中。
“驸马,公主在等您用膳。”
顾言惜生无可恋地问道:“这次又是什么花样?”
“嗯……”阿如望了一眼内殿,悄悄说,“您还是自己去看吧。”
顾言惜大步走向内殿,方一进门,阿如就把门在外关紧了。顾言惜心生疑惑,望向里面,居然真的看到花朝坐在桌前,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顾言惜正饿着,不禁咽了咽口水。
“臣拜见公主。不知公主叫臣前来有何事?”顾言惜每一个动作眼神都小心翼翼,她深知花朝一反常态,肯定是又要整人。这明显是“鸿门宴”啊!
“也无大事,只是念及驸马近日整夜劳累,怕驸马累垮了身子,本公主便为驸马准备了晚膳。驸马快来吃吧。”花朝笑得温柔,一双迷人的桃花眼含情脉脉,但在顾言惜看来,十分诡异。
莫非,菜里有毒?她想毒死我?让我去陪她哥哥?
花朝笑着拉她坐下,亲自为她夹菜,笑道:“别怕,菜里没毒。”她这一笑,倒让顾言惜感觉,这就是有毒的菜吧?
“公、公主……臣已经用过晚膳了,不用麻烦了。”
“哦?驸马是我的人,谁敢留你吃饭哪?”
“是陛下……”顾言惜说完才反应过来,这不就承认了自己去告状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