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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鸳鸯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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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钧一发之际,一只飞箭射来,直直撞上长矛,黑衣人浑身一震,连人带茅飞出去。

院子外面传来兵甲的声音,而后涌进一群穿着盔甲的县兵,几十把上百个火把将黎晞斗大的院子照的通亮。

“有人报官?黎家出什么事了?”一个军头走上前问。

黎见恩收起剑,“劳烦军爷半夜来此。家中来了刺客,我正带着人全力捉拿。”

郁熠朝在暗处看清了军头的相貌,竟是何阔山家的管家!

“你去找过何阔山?”郁老板对于林停晚来仓阳不先来找自己而去见别人的行为一阵牙酸。

林停晚用另一只手掏出红枫玉,透过槐树叶隙,光转流动,华章盈面,于是他举起来贴在唇上亲了一下,道:“谢谢郁老板给的好东西!”

郁熠朝手里的烟蝉绫一下握紧,他不知咽下了什么东西,眼神缥缈了片刻,直到黎见恩把人都肃清了也没缓过神。

这次来的军卫也并非完全来自立扬,一大部分是从仓阳调来的,承这何县令的人情。因此就算黎煦早早买通了立扬的官员,此次仍旧无力反击。

整顿完家中贰心的小厮,黎见恩只觉异常疲惫。他后知后觉地感到身上有些地方在刚才的乱战中被伤了,但是却麻木地不愿意面对。

郁熠朝一早就看到了写着自己名字的羊皮卷,他随手就扔在了他面前。

“我对黎家的这点钱不感兴趣。而且我姓郁。”

“我母亲说,黎家现在状况不好,早在我哥接管的时候便因为给黎见昈开辟新产投入太多,结果却水花大收成小。但是黎家还有基本的屠宰肉类、林木、药材,虽然这些日子买主和供货老板们都有要退回的意思,但也是见我要接受黎家,我相信如若是你……”

“是我怎样?黎家这样的账面,你是让我自掏腰包给你填坑吗?”

“总是有利可图的!”黎见恩急切,“而且,祖父相信你。”

“这不是相信,这是想骗我。”

郁熠朝油盐不进,拒绝坚定,黎见恩无法,只能捡起地上的羊皮卷,半晌才讷讷道:“如果我成了家主,你会帮我吗?”

郁熠朝不明朗地一笑,反问:“操办丧事,是因为那是我娘的爹。顺手埋了你的两个哥哥,是看在黎见尧对我爱人不错的份上还个人情。你呢?我凭什么帮黎家?”

黎见恩紧紧握住羊皮卷一角,胸膛急剧起伏片刻,下定了某种决心,缓缓开口:“黎家可以成为流风阁的势力。”

久久没有回应,只有桌子被手指敲击的空落。

“那你得向我证明,你有本事争的过你姑母。”

其实他不愿意涉足这些阴谋,他清楚黎煦一直虎视眈眈黎家的财产,不然也不会作为名动一时的美人才女下嫁给一个破落的倒插门,还改了黎见昈的姓氏。

但是自小可能是为他挡风遮雨的人太多了,他只觉此人也只是自己的亲姑姑。万万没想到她为了家财会给自己下毒……

他掏出自己的剑,这把剑是大哥送的生辰礼,虽然他一直告诉自己要安分守己,不能天天想着天马行空的正义厮杀,但是他还是送了他一把剑。

因为那时有他,他想做什么都是被包容的。

如今他走了,也带走了剑的灵。

黎见恩,以后就不能做捕快风风火火伸张正义了。虽然也没出去伸张过几回。

剑收鞘,人却染上了寒芒。

正当黎见恩为前途忧虑,为家族忧心时,想到今日莫名而来的刺客,便换了思绪准备来找郁熠朝商量此事。

然后黎小少爷那些殚精竭虑瞬间被眼前的景象震碎,而后烟消云散。

他看到郁熠朝正揽着一个人的腰,将脸伸过去,貌似要索吻,但是被后者一手拿着酒壶拒绝了。这个人的身影,为什么那么像林兄?!

黎见恩是个正经人,并且一直相信他表兄也是个正经人。他想到白天在日然楼里和郁熠朝拥吻的人,他一直以为是被如夏蛊惑,但是如夏今天穿了绿衣,而白天那人,分明是白色衣服带有红色暗纹!

那不就是林停晚!

经历了一晚上的糟心事,林停晚本想买点酒宽慰一下这倒霉的两兄弟,结果自己就偷尝了一口便被抓了个正形。郁熠朝当即表示要惩罚,狠狠惩罚。

林停晚最终还是避罚不及,被郁熠朝逮住亲了一口。

他眯起眼睛,问:“好喝吗?”

郁熠朝:“没尝出来,让我再……”

林停晚当即甩开了他。

转身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黎见恩。

按照道理来说,这种在族人面前行不轨之事,而且还是小众情爱,当场出柜的人此时应该比较尴尬。但是显然,郁熠朝和林停晚都不是一般人。

经历过白天的事情,林停晚不仅不尴尬,反而游刃有余,他热情地招揽可怜的黎见恩,“黎家主,来共饮一杯消愁?”

黎见恩都不记得愁是什么了,同手同脚地走过来。

林停晚:“你刚才手脚受伤了?”

黎见恩:……

“那黑衣人?”他试图装作没看到,尽量将话题引向正经事上。

林停晚了然一笑,“小事,只想着如何管教你的黎家罢,其他事情不用忧心。”

黎见恩有些感动,但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手在酒杯上拿起放下,刚要一饮而尽,便想到两个人刚才因为这酒产生的旖旎,然后就放下了。

林停晚觉得好笑,手肘戳戳郁熠朝,意思是:把你弟吓着了,解释解释。

郁熠朝却不理会,从怀中掏出那张羊皮卷和几张纸推到黎见恩面前。

黎见恩缓慢展开羊皮卷,盯了半晌,才嗤笑一声:“以前祖父、父亲还有兄长,都将此物供奉着,不许我碰,如今竟成为烫手山芋。”

林停晚看着羊皮卷上清晰的字迹,不解:“听说黎家的古法墨根本无法消除,你使了什么秘方?”

郁熠朝却莫名其妙反问:“为何要消除?黎家兴盛不过几十载,在册历任家主不过十,这样的羊皮卷多的是。”

林停晚:……

他凑过去挨着郁熠朝的肩膀,小声问:“不是,你伪造人家族谱?”

郁熠朝坦然:“何阔山有这个本事。”

?!这种造人家谱骗人的事情,怎么还说得如此骄傲。不知道的以为流风阁又开了几家铺子一般。

林停晚对郁老板选人用人的标准再次大大改观。

黎家的人对于伪造家主册之事还是有些介怀,黎见恩:“表兄,这个……”

“保管好,仅此一份。”

黎见恩很少见郁熠朝的眼睛,此刻他抬起头,望着那人的眼眸,像是看到了山涧的冷泉,清澈但是底部铺满石子。

他的犹豫被锁住,只好伸手收起羊皮卷,小心翼翼叠好,效仿着他的那些长辈以往的做法。

羊皮卷下是几张纸。黎见恩:“这是?”

郁熠朝:“流风阁是我这些年的心血,每一个庄主都是与我患难与共的精兵强将。尽管你可以夺下黎家,不代表你能经营好。当时下将你纳入,怕是有沾亲带故嫌疑,我那些手下定颇有微言。”

黎见恩眼中黯然。果然,这条路还是走不通。

“但是。”郁熠朝继续,“作为你的兄长,我可以私人资助你一程。同样,若是你可以证明你,证明黎家,届时流风阁可以有你一席之地。”

黎见恩立刻展开那张纸,看也不看就咬破手指签字画押。

林停晚:“做生意大忌,不看协定。尤其是与看上去真情实感的老实生意人。”

郁熠朝被内涵一通,也不生气,只转头看看林停晚,而后无奈地一勾唇角。

黎见恩:“无事?我相信表兄是个好人,不会害我,不会害黎家!”

“毕竟我小姑姑的灵位还在黎家祠堂。”

“很好,进步飞快,孺子可教。”郁熠朝对黎见恩的威胁不冷不热地夸赞。

“嗯!我以后进步会更快,我有撑起黎家的本事,到时候你那些下属不会说闲话的。”黎小少爷这听不出好赖话的脑子倒是没有被俗世重担治好。

他一直关切着刚才的事情,便主动汇报道:“我姑母和姑父已经被关禁闭了,但是我娘仍是不放心,过两日会将他们送去黎家西北的羊场,此去远别,怕是以后难再见面了。”

“我与他们同住一个屋檐近二十年,我姑母纵是觊觎黎家家产,也师出有名,绝不会做出有害黎见家的事情,尤其是更不会对小姑姑的遗物产生非分之想。”

虽然并未审问黑衣人,但是黎见恩还是想事先为黎煦说句话。

林停晚看出来他的意图,“此事非黎煦所为。是刘慈的安排。”

黎见恩一愣,“谁?”

郁熠朝:“所以你与刘慈一起演戏甚至她最终不惜送命,最终探出了此人?你答应了她什么?照顾刘牧?”

郁熠朝的反问说的平静,猜测也全对,林停晚莫名有些心虚。毕竟自从那晚在别院和人家说要当床伴开始,林停晚确实什么安排都没和郁熠朝说。

但是他也不问!

林停晚觉得自己平日里虽然嫉恶如仇了些,脾气差些,喜欢阴阳怪气了些,但至少还算是个能讲理的人。但是对着郁熠朝,他真是毫不讲理,既要求人家不能问不能知道,又责怪他当真能不管不顾不闻不问。

“对。虽然不知道她抢夺天下至宝店里有关乌胡战争的盒子是为了给谁找什么,但是显然她并没有完全达到目的。不然在得到流萤月明玉的仿品后她不会突然为了刘牧和我合作。最后丧了命。”

黎见恩虽然不认识刘慈,但是从刘牧切入了些一知半解。

“这个苏娘很可疑,当时在刘家庄一直见她煮药绣花,跳崖后据说也没找到尸体,莫不是她与那个刘慈是一伙,在背后指使刘慈做事?”

“不会。”林停晚否认地过快,丝毫没有经过深思熟虑,他反应过来也觉得自己有些唐突,便解释:“苏绾乔幼时也是京中大户人家的大小姐,遭逢变故逃难出来,在刘家庄遭到恶人陷害,心生绝望偏激行事罢了。她与刘慈既能合谋对付刘家庄,便不会刀刃向内,至少不是在这个节点逼死刘慈。”

黎见恩:“那刘慈到底要找什么东西?”

林停晚和郁熠朝对视一眼,只见郁熠朝拿出一个盒子,赫然是黎晞院中挖出的遗物。

“此物?”郁熠朝声音很轻地问林停晚。

林停晚犹豫道:“可能,确实是。”

尽管林停晚不想承认,但郁熠朝那点目不明全分摊给耳聪了,而且过于聪明,只听到几声铃铛响,便能联想到在大漠客栈中的白头发老人,掀开黑衣人面罩,果不其然!

“杜玄与你一道却没有回来,你是用仿玉让他去救下了周林檎?那你与刘慈在白义正出殡上的大戏,以及她能用什么代价放心身死后将孩子托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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