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些人往年也是奉旨去的。”王筱宜点了点头。
“听闻王姑娘近日邀了京中几位大人家的千金在家中小叙。”廖青玉放下茶杯,眼神冷淡中夹杂着一丝莫须有的好奇。
“就在前几日,本也是想给府上递帖子的,我听姑母说,王妃同王爷一齐去护国寺祈福了,怕是没有时间,便也就作罢了。”
王筱宜点点头,手一拍,似是想到了什么事:“说来也怪,那位陈二姑娘向来不喜出门,也甚少见人,难得给我一个面子来我府上小坐了一会儿。”
廖青玉眼睛亮了亮:“王姑娘的席面向来是有意思的,陈家是读书人家,陈二姑娘为人谦和有礼,端庄大度,该是喜爱王姑娘的为人。”
“青玉这么说倒是高抬我了,不过那位秦二小姐也来府上,倒是比往日收敛了许多。”
“那件事过去了那么久,也该淡忘了。”
廖青玉装作为难的摇摇头。
王筱宜面上一直挂着亲和的笑意,闻言也附和道:“是啊。”
两人正说着,侯在院子外的嬷嬷急匆匆跑了进来:“王妃,殿下回来了。”
沈望舒一只脚刚踏进府中,门口的侍卫便将消息传了进来。
廖青玉站起身,看向下面的人,语气疏离:“王姑娘说的事,我记在心里了。”
王筱宜点点头,回道:“劳烦王妃,我多有不便,便先走了,改日在叙。”
“嬷嬷,将王姑娘好生送出去。”
“是,王妃。”
廖青玉刚走到院子门口,沈望舒便直直迎了上来,他示意身后的婢女将手里的东西搬进去。
廖青玉皱着眉头仔细看了看,是一些衣裳用物,她扬了扬下巴:“这是做什么?”
沈望舒越过她,径直走向屋子:“宫里送来了。”
廖青玉看了一眼面前人的神色,又扫了一眼婢女手里的东西,不紧不慢的跟着:“陛下如何了?”
“还是老样子,太医施了针,瞧着只缓着痛。”沈望舒看着廖青玉屋子里的装扮,眼里不经意的扫过那张书桌。
他直走了过去,懒散的靠在椅背上,眼神看着廖青玉。
廖青玉不解,她张了张嘴,又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殿下又有什么事?”
“你若是现在回尚书府,说不定能瞧见淮王呢,”沈望舒手指翻着摆在桌上的书,眉头一挑,继续说道,“那日你在春园的事我听说了,你那堂妹怕是要糟祸。”
他说的风轻云淡,随意平常,却惹得廖青玉的心颤了颤,她皱着眉头:“淮王当真是这么想的?”
“大哥的秉性你又不是不知道,淮王府中死了多少人,京中人人皆知。”
廖青玉强压下心中的急切,想要问个清楚,但还是垂下手,一句话没说转身就走了,她走的匆忙,步子越来越快,青棠连忙去牵了马车。
沈望舒将书合上,眼神变化莫测,屋子外的暖阳一会儿晃着眼,一会儿藏在云层后面,忽明忽暗。
尚书府外围着一圈侍卫,府上本该站着的人被赶到了里面,青棠拽紧缰绳,长吁了一生,马车停在府前。
里面的小厮看见马车想要出来,却被门口的侍卫提刀赶了进去。
只瞧见车帘撩开,弯腰附身出来一位姑娘,一身薄衣随风飘荡,头发束起,装扮不凡。
这风来的急,云层黑乎乎一片。
青棠来不急扶着,眼瞧着廖青玉就要进去,淮王府的侍卫提着刀,白森的刀刃漏在外面,上前拦住了廖青玉。
“什么人,敢擅闯。”
廖青玉不顾阻拦,抬手将挡在身前的刀刃抚开:“滚开。”
一瞬间,门口的侍卫将她围了个水泄不通,她抬眼扫了一圈,咬咬牙冷静下来,面上依旧显着怒气:“你们的主子便是这样来别家府上做客的?”
青棠经常来往尚书府,忙掏出腰牌,上面刻着一个明晃晃的郭字:“放我们入府。”
那侍卫看清楚后,几人对视了几眼,尚书府中的小厮扯着嗓子忙喊道:”放开放开,不得无礼,这可是瑜王妃,尚书府的堂姑娘,你们这些不长眼的东西……”
廖青玉不顾其他,径直超前走去,刀刃触碰到胸口的一瞬间,侍卫连忙躲开。
不过午后,天色阴沉,几声闷雷敲打着府中的人。
郭淮恩坐在桌前,给面前的人倒了一杯茶:“看模样,是要下雨了,殿下饮些茶吧。”
“郭大人,二姑娘入府不是坏事,况且大人一个礼部尚书,倒不如做一做皇亲?”
郭淮恩摇摇头,面容祥和,眼里却波涛汹涌:”殿下莫不是忘了,臣的侄女早已许给了瑜王,若是再许一女,不妥不妥。”
“呵,那个病秧子,能活多长时间都不一定,我觉得,大人合该好好想一想,跟着谁会前途无量。”淮王话音刚落,一声闷雷,雨水倾盆而下,噼里啪啦的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