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不过宫里的事千百双眼睛盯着,你也不必将心思放到这件事上,青玉,小心些。”
乌晚衡默默的将腰牌收好。
廖青玉红着眼睛,嘴角扯出一丝笑,指腹擦过眼角,语气缓和:“都怪我,让你为难了。”
“你我自小的情谊,不必说这些。”
廖青玉喉咙动了动,忽然觉得嗓子有些痛,她张了张嘴,犹豫之下却也只能沙哑着嗓音道:“保重,我先走了。”
她毫无留恋的下了马车,孤身一人站在浓浓夜色中,她向来挺直的脊背松懈了下来,垂着脑袋在夜风中长叹。
将要宵禁,街上三三两两几人,她回头看了一眼停在远处的马车,挥了挥手。
乌晚衡攥着手,察觉到自己的不舍点了点头,立即放下了帘子。
穿过长街,记忆的绳索紧紧捆绑在十年前,两人也曾要好的执手漫步在的这条街上,那时的一切静谧,快乐。
廖青玉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空无一物。
她笑了笑,眼前不远处便是王府,门口挂着暖黄的灯笼,有人站在原地徘徊。
沈望舒远远的看见她,走了过去。
“侍卫说,你想自己走走,没事吧。”温温和和的声音越来越近。
廖青玉摇摇头:“没事,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两人站在一起,慢慢向王府走去,沈望舒抬头示意:“陛下忽的头疾犯了,不见人,我还未到宫门便回来了。”
廖青玉了然的点了点头。
明月高悬,竹灯暖影,沈望舒察觉出一丝不对,自然的拉过廖青玉的手臂:“时辰还早,不如去前庭坐坐。”
廖青玉嗯了一声,两人七拐八拐到了地方,她抬头看向那个高阁,几月前,不知道是一副坏心思的看着她狼狈的站在下面。
前庭四处挂着灯笼,沈望舒今日瞧这心情不错,他撇了一眼廖青玉,便拉着她踩着楼梯往上走。
廖青玉好奇的看着四周,往日在王府中,她是不会随意走动的,也不喜婢女小厮待在她的院子里,整个王府的人虽不多,但也不冷清,唯独廖青玉的院子不同。
她扶着胸前的栏杆,看着府内四处的亮光出,以及来来往往端着东西的婢女。
沈望舒指了指后面的躺椅:“坐下吧。”
廖青玉回头笑道:“我再看看。”
“好。”
沈望舒细细说道:“我第一次见你时,便是在这里。”
说完,他垂眸看向廖青玉的侧脸,有些心虚的站着。
奈何身旁的人只顾着高兴:“是吗?倒是殿下看了我好一通的热闹,明明早知道我在那里等着,也不派人来引,都说殿下心善,我瞧都是那些人满嘴胡言,明明是个坏胚子。”
沈望舒垂头看向那个侧扉:“那日,你我并不相熟。”
廖青玉手臂搭在栏杆上,暖风一阵一阵吹着:“是啊。”
她回头看了一眼沈望舒,直直走向椅子坐了过去,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星。
沈望舒靠站在一旁的木柱子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廖青玉摇了摇头。
寺中自问,到底是输了。
廖青玉在星星点点中渐渐慌了神,不知不觉间闭上了眼睛,手臂一松,落在一侧的那一刻,一只手稳稳当当的握住。
她不自觉的往回抽了抽,手腕一空,廖青玉歪着脑袋彻底睡熟了。
沈望舒等了一会儿,才将人扶抱了起来,手臂穿过后背,落在腰间时碰到了一块硬的东西,他将人抱了起来,垂落的衣裙一晃一晃。
身后的摇椅晃了晃,慢慢的停稳。
第二日的初阳投在椅子上,沈望舒坐在前庭的矮桌前,手里拿着宫里送出来的消息。
侍卫继续说到:“陛下昨夜头疾犯时,孤月送来的那个道士也在。”
“怪力乱神,那道士活不久。”
沈望舒将手里的纸撇到一边:“还有什么事?”
“殿下。”侍卫犹豫的神色被沈望舒看见。
“说吧,什么事。”
“长公主昨夜就将那位道士打了个半死。”
说完后,沈望舒到不觉得惊讶,只问道:“长公主带回来的那几位,有什么消息?”
“看着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那些人一直待在公主府,不曾随意出府过。”
沈望舒看着远远走来的人,继续说道:“让她们将人看好了,下去吧。”
“是,殿下。”
侍卫离开时,与走来的廖青玉刚好碰上:“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