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过两年书,略识得几个字。”
“那就好,你还是读一次上面的内容吧,我听你哪儿不懂我给你说一下。”
年青云牢记自己在不同阵营应该扮演的样子,装作磕磕绊绊一样读完了纸上的四行大字。
闫原点点头,将年青云打发了出去,转头看自家主子,发现闫风玉已经逃脱了迷魂记,恢复了神志。
闫风玉察觉闫原奇怪的目光,厚着脸皮装作无事发生一般接了下去:
“过两日调他当斥候传递战阵消息,我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少本事?”
“哥,他也没说要给你换副甲?腰上空着这么多,这不是一砍一个准?”
蒙拟得了年青云要跟着闫风玉前往阵前的消息,急急忙忙就赶了过来,一来就看到年青云还没卸甲,蒙拟不放心地绕她转了一圈,然后就发现自己的担心不无道理。
蒙拟试着上手将系带勒得更紧了些,腰看起来安全了些,但一伸胳膊腋下就暴露出来,完全是拆东墙补西墙,怎么调整都让人担心。
年青云拍开蒙拟作弄系带的“爪子”,自己重新调整了一下,勉强算是能护着腰部。
蒙拟叹了口气,转身提起了搭在兵器架上的长枪,将上面的红缨调整到年青云适应的位置,年青云默默从他手中接过长枪。
枪杆是硬枣木的,攥着很得劲,年青云试着舞了两下,又调整了一下缨子,大步迈向帐外,路过蒙拟时拍了拍他的肩膀:“等我回来就把你调到我手下。”
蒙拟轻笑一声:“嗯,等你回来。”
年青云稳坐在马背上眯眼望向军前,闫风玉被亲兵护卫围在正中、安定中军。
“战况如何?”闫风玉性子急,等斥候传递消息对他来说过于折磨,他直接派闫原从中军小跑到年青云身边询问。
年青云判断了一下阵前情形,回道:“尚好,若拖延下去,己方的将领怕是敌不过对方大将,若此时卖个破绽将对方引来用挠钩抓下最好。”
“再不济派人一箭射翻于马下,以杀敌方嚣张气焰。”
年青云话音刚落,自家的将领就被对方一刀砍翻于马下,士兵哄然大乱。
年青云见势不对,扔下耐心听着的闫原,直直策马冲向阵前,前面副将刚刚提刀准备斩下身旁向后逃去的士兵之时,年青云一人一马自他身边掠过。
见有人冲来救阵,副将咬牙别过了脸,对着已显露溃败之势的己方士兵吼道:
“援将已至,逃兵当斩!”
疾风带着那副将的怒吼传到了年青云身边,年青云提着长枪的手不自觉地放松、攥紧数回,直到追上敌将。
“你也要试老爷大刀吗?”
年青云不发一言,单手勒紧了缰绳,接近对方之时瞅准头盔下的细绳一枪将头盔挑落在地,对方大将劈向年青云的长刀攻势顿时收回,回护颈项。
年青云停了马、持枪与对方对峙,没三息对方就沉不住起率先策马扑了过来。
长刀高举过顶,力劈山岳之势刹那间袭向年青云头顶,年青云的思绪瞬时快得飞起,附身贴于马背、双腿轻夹马肚,拉缰调整方向几乎同时完成,躲过一击,年青云立马远处认真觑着对方破绽。
那将见一击不着,不依不饶再次持刀冲来,年青云一手拉拽缰绳调整马头方向,控马跑向他身侧,一手将枪如长蛇出洞一般直指对方露出破绽的腋下。
刺穿皮肉的感觉很是奇怪,与填满稻草的布袋完全不同,柔韧的皮肤会阻挡尖锐的枪尖没入身体,但枪头锐利非□□可挡,冲破皮肉的阻碍,枪头顺利扎进了对方身体。
年青云放弃握缰,双手用力将长枪竖起后,对方主将右手失去控制,长刀掉落于草地无声无息。
年青云挑着被刺伤濒死的敌将面对对方军阵高声喊道:“主将已死,降者不杀。”
溃败之势顷刻间扭转。
年青云双手有些脱力,想要放下长枪去捞落下的那把长刀,活动了一下五指觉得自己并不能很能做到,于是讪讪放弃。
后方忽地传来马蹄飞踏之声,年青云瞬间回头看去,副将直接与对方刚刚拼杀以后仍旧带着悍勇、锐利的眼神对上,下意识挪开了眼,避其锋芒。
年青云将扎着对方尸体的长枪稳稳递给了副将,甩了甩沿枪杆留下沾在她双手的血液,附身捞起掉落于地的长刀。
手起刀落,斩下头颅,折身回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