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原作为闫风玉亲兵,马自然不差,虽算不得神骏但也是百里挑一的好马,年青云从严原手中接过缰绳,一个轻巧翻身便稳稳坐在了马背上。
“你叫什么?”闫风玉开口告知对方规则之时才发现对方未曾通报名姓,年青云轻抖缰绳,马也随之缓步迈至黑骊身侧。
“属下李雨。”
闫风玉道:“李雨是吧?绕这个场子跑三圈看谁搏得头筹,可行?”
年青云“嗯”了一声,将注意力集中在了跑马场上,人好好的,马却犯轴。
年青云侧头看了看原来是黑骊排斥另外一匹马的靠近,悄默试着把门牙伸过来咬对方,逼得年青云座下温顺的棕马一直试着想一旁挪。
年青云依着棕马的意思,缰绳微偏,棕马如蒙大赦恨不得躲出跑马地,年青云看着黑骊不再试着伸嘴咬马这才停止。
年青云与马方调整好,闫原便一挥小旗,闫风玉铁了心要试年青云,缰绳一点不勒就那样放任黑骊飞奔,年青云有心要赶,但棕马始终落后一个马身。
年青云跑至最后半圈时不再加鞭,眼瞅着与黑骊差距越拉越大,年青云突然察觉不对,黑骊依旧在飞驰,年青云咬了咬牙,又提起了鞭子。
连甩两鞭,尖锐的破空之声甚至分不出前后,棕马觉疼一下便窜了出去,二者差距越拉越小,到第三圈终时只差半个马身。
年青云近前发现,闫风玉哪里是不想减速,分明是无法控制黑骊了,握着缰绳的手已然僵硬无法进一步攥紧,年青云拍了拍棕马侧脖颈,这马也颇通人性轻轻一拍,便懂事地保持着速度持续奔跑。
年青云将一只脚从镫子上挪了出来,另一只脚也只是虚虚踩着几分,这还不算什么,一息后又利落地踩上了鞍子,蹲在了上面,场外观赛的将士立时一阵欢呼。
风自耳边呼呼刮过,闫风玉心里越发焦躁,可手与马俱不听自己,马一直在跑,手也无法攥住缰绳,正是急着的时候,年青云整个人如同奔跑着的虎一般,整个人骤然拉长身形,扑向了闫风玉,闫风玉猝不及防,毫无挣扎的被撞下了马背。
闫风玉头脑之中一片空白,呼吸几乎凝滞,后背触地、背砂石摩擦后火辣辣的疼痛被大脑忽略,只有“我要死了吗”这五个字在大脑中盘旋不去,直到意识回笼,疼痛袭来,闫风玉才觉得自己又活了一回。
为着卸力,年青云带着闫风玉滚了数圈,感觉自己无恙后,年青云放开了被压在下面垫背的闫风玉,后撤两步行军礼告罪:“事发突然,请将军恕属下不敬之罪。”
闫风玉还没有从濒死的惊惧中醒来,一直在控制不住地大喘气,急忙冲跑马场的闫原将他轻轻扶起,闫风玉双脚落在地上才觉得心中悬着的大石落下,彻底心安。
“情况紧急,恕你无罪。”
闫风玉摆了摆手示意闫原扶自己离开,见当事人没事众人一个呼哨就各自散了,三两结伴而行嘴里还念叨着“李雨飞身救主”。
年青云拍了拍手中的沙土,闲庭信步走到了黑骊面前牵着缰绳原路返回,蒙拟牵了棕马两人慢慢悠悠地晃回了马厩。
年青云舀了瓢净水递到了黑骊嘴边:“这次算我对不住你。”
黑骊嘴边一圈白沫、干渴得要命,遇着水也不是谁喂了,“哒吧哒吧”没一会儿就将水喝了个干净。
“记住这草,能让牲畜格外兴奋。”年青云从袖子里掏出根蔫巴枯黄的草给蒙拟看了眼,蒙拟一听这话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大:
“我说你怎么如此莽撞……”
年青云嘴角上扬:“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