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谢唯捞过一旁堆积的文件就开始看,老婆没在身边的男人,冰冷无情。
“对了,还有你家大哥。”
“让他滚。”谢唯看文件的眼神没乱瞥过一次。就没见谁前一秒还闲聊,下一秒就工作的。
“怕是滚不了,人家助理在下面等着呢。”
他们渚洲有自己的大楼,楼下那人定被谢严勒令,无论如何都要把人请出去。
就是请不走,见一下江渚怀后头的人是谁,也是好的。
谢唯听了,手一顿,眼神微暗。
“哪个助理?”
“工作助理,不是私人那个。”
谢唯抬眸,看着江渚怀。他一身黑色西装衬衣,领带系到喉结底下。宽肩窄腰,黑沉的眉眼尽是压迫。
“谢严来找我,他想干什么?”
“谁知道呢。”江渚怀笑得奸诈。
谁不知道谢家是谢贺州的一言堂,谢严之前那错事儿摆在明面上,让谢贺州对私生子有了点想法,谢严着急上火。
现在他俩的争斗都在明面上了。
为什么找来?
不就是看谢贺州有意,谁先拉渚洲,谁得利。
“你去见一面谢严。”
“我去见?”江渚怀揉了一把自己有点秃的头发,“你想跟谢严合作,搞谢贺州?”
谢唯道:“父子俩闹矛盾了,我们帮他们缓和缓和关系。”
屁的缓和。
谢严有反心,能力嘛,也不差。就是脑子有点毛病。
而谢贺州年纪上来了,坐了谢氏董事长位置那么多年,只会忌惮儿子,怎么会想着扶持。
他巴不得再当个几十年董事长呢。
江渚怀看着谢唯。
这小子,明显就是想搅一搅谢家那浑水。先前做的还嫌不够,得再倒点泥沙下去,把水搅得更浑才罢休。
这是要家宅不宁啊!
“不孝子。”江渚怀嘀咕。
谢唯睨他。
江渚怀立马跟屁股烫了似的,抓起他签了名的文件就跑。眼睛尖,耳朵灵,专挖他哥的墙角,竟然还挖成了。
他们谢董也有大本事!
谢唯打了个喷嚏,蹙眉盯紧跑出去的人。
江渚怀肯定在骂他。
*
西市。
南边海洋里的水汽背上,沿着山谷形成充沛的降雨。滋养了高原角落里万千的植物与动物。
林中潮湿,树木挂满了苔藓。
刚进去没多久,又忽然来了一阵降雨。姜饮名戴着帽子,身上的衣服防水,雨滴顺着衣服话落,溅在地面。
林子里安静,秦余跟领队聊着天。走动之间,需要撇开灌木树丛,注意着藏在树枝或草丛里的毒虫蛇蚁。
“啊!”
学生之中有人尖叫,队伍一时间有些乱。
中间的姜饮名问:“什么情况?”
“蚂、蚂蟥。”
姜饮名垂眸,见学生指着自己脚背。他轻轻用手上的棍子刮过,笑道:“来之前不是说过,这地有旱蚂蟥。”
正巧,树叶上落下一只掉在姜饮名手背。
他手白,那蚂蟥在他手上蠕动,看得人头皮发麻。那头一次来的学生再想尖叫,被周晓晓一把捂住了嘴。
姜饮名将手上的蚂蟥弄走,道:“别大惊小怪,这片地方蚂蟥多,先走。”
姜饮名不是温室里长大的小孩。
长大后,虽然靠着自身有了还算优渥的条件,但他们这专业就注定他不会一直待在城市里。
没有实地调研,没有数据搜集,如何能做正确的准确的研究。
他南北的山都去过,从本科到博士,现在即便当了老师,也得往林子里钻。
里面危险,所以才要更加小心。
队伍继续,这个地方离他们要去的目的地,还有一个小时的山路。
姜饮名在山里搞植物研究,谢唯就在江市搞谢家。
江渚怀按照谢唯的要求,私下地见过谢严之后,谢严透露了以谢氏集团的股权,换渚洲助力。
他这意思,是要拿下谢氏的董事之位。
谢唯听完江渚怀回来说的话,一点没意外。
谢严是谢家跟谢贺州最像的人。
“上次让你收割的谢氏股份有多少?”
“三个点。”
“谢贺州手上百分之五十一。谢严肯定撺掇了那些股东,能找你定有成算。要是再加上我妈手里的……”谢唯冷笑,“他怎么就那么笃定章墨云会把手里的股份给他呢?”
“怎么不是给我呢?”
江渚怀白眼一翻。
“你们谢家真事儿。”
谢唯:“别你们,我跟他们不是一家的。”
“你把谢严找我们的事儿透露给谢贺州,他一定坐不住。剩下的,任由他们闹,别管了。”
“你确定谢贺州知道你做这损事儿,不找你算账。”
“算呗,他也得先找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