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晓推着自己行李箱跟在姜饮名后面。

办理托运后，他们安检完了直接去登机口附近坐着等。

姜饮名瞧着手机上谢唯发来的叮嘱，动了动手指，回了一个“好。”

抬着见周晓晓看着他，姜饮名眼神询问。

周晓晓嘿嘿一笑，道：“跟师娘聊天呢？”

姜饮名：“别乱称呼。”

“哦……”周晓晓拉着自己好友，两人边上嘀咕去了。

他们没等多久，就登机了。在座位上坐下，姜饮名下意识看了眼窗外，飞机还停在地上。

正想着放了手机，闭目度过这段飞行，但手机震动两下。

[背包里放了耳机，备用机里我给你录了音。听着睡上一觉，马上就到了。]

备用机还是走的时候谢唯塞给他的，说是这手机支持卫星通信。到时候手机没信号了，就用备用机联络。

他找了下，将备用机拿出来。

纯白色的，但是谢唯用的那一款。

[密码是你的生日。]

姜饮名打开手机，连接耳机。他看着飞机已经开始滑动，赶紧回了谢唯一句。

[知道了，飞机要起飞了。]

他戴上耳机，点开那七八个录音。也不知道谢唯什么时候录的，时间少则半个小时，多则一个小时。

点开之后，耳朵里钻入谢唯低低的咳声。

[姜姜，想听唱歌还是其他的……算了算了，还是给你念书吧。]

姜饮名闭目，想起谢唯给他唱的不着调的生日快乐歌唇角弯了弯。

不过奇异的，不管他说的什么，只要听见谢唯的声音，姜饮名就平静了下来。

他不去看飞机已经走到哪里，不去幻想各种可怕的空难。而是专注听着耳机里，谢唯的声音。

旁边的秦余本来想跟姜饮名聊聊天，转头却看他戴着耳机，舒展着眉头，呼吸绵长。

好像睡着了一样。

他诧异地笑了下。

难得，头一次看他们姜老师坐飞机没了那种如临大敌的紧张感。

整个飞行过程中，姜饮名陷入了一种忘我的感受中。

耳边像谢唯还在说话，扰他清梦。他嫌弃地躲开，却忽然扯掉了耳机。

声音骤然消失，他们已经落地另外一个机场。

他眼神茫然，看着手指勾着的耳机线。

秦余道：“睡迷糊了？咱们已经到了。”

姜饮名后知后觉，抓过手机看了一眼。里边的录音已经自动跳转到了第五个。

两个多小时了。

他眼睫轻颤，念起谢唯，眸子里的情绪如波纹荡漾开来。他将手机装进兜里，重新戴上耳机。

冲着秦余笑过，偏头看着已经减速滑行的窗外。

不算陌生的机场，但心境却不同了。

一下飞机，他解除飞行模式。还没往那边报平安，就受到了谢唯发来的消息。

[姜姜，到了没有？]

时间是十分钟前。

姜饮名抠着手机边缘，眼里缀满了星光。不自觉地弯起唇角，回了他。

[到了，马上下飞机。]

[那边海拔高，风也大。下飞机之后赶紧找地方换衣服，帽子跟手套都戴上。]

[你管得好多。]

姜饮名下意识回过去，反应过来像撒娇。他绷着脸，赶紧撤回。

这不符合他的年龄。

[担心你才管得多，以后管更多。]

[赶紧回来吧，我想你了。]

姜饮名手心好似被烫了一下，在旁边秦余揶揄看着他时，飞快收了手机。将背包拿下来，下飞机。

他们要去的地方是高原上的森林，机场还在市内，后一段路需要开车过去。

他们老师不是第一次来，但学生里有来过的没来过的。

姜饮名顾不得谢唯了。

他跟秦余还有另一位老师领着学生，一路上叮嘱注意事项，最后开车再往更偏僻的地方去。

从这里开车，到他们的目的地，还有五六个小时。

姜饮名在飞机上完完整整地睡了一觉，他精神最好，前半段就由他来开车。后头跟两个老师轮换，到了山脚下的村子里，天都黑了。

在村子里休息一晚，第二天早上，就背好背包，收拾收拾跟着当地人进山中。

这次的野外调查时间为期半个月，大概七月末才回去。

谢唯早上起来，给姜饮名打了个视频。

这会儿他们就已经在往山里面走，信号时强时弱，姜饮名说了两句就挂了。

谢唯看着手机，叹了一声。

他对面，江渚怀面无表情坐着。

“这也不是春天啊。”

谢唯：“你没老婆，你不懂。”

“我呸！”江渚怀被攻击到，恶狠狠地拍桌子，“我到底是因为谁没机会找老婆，你还好意思说！”

谢唯坐在老板椅上，闲闲抬眼。

“我也没逼你。”

江渚怀立马坐下，规规矩矩。

笑话，一年两百万，谁不要谁是傻子。

“你家老谢总不知道从哪儿得知我后面有人，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