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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他在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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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真地回答:“是战术脱离,为下一次的行动预设接应点和后备路线。”

“非常棒,”瑟林打了个响指,“回家奖励你今天可以多吃一颗糖。”

哼。少年鼓了鼓脸颊。我稀罕的才不是一颗糖。

他跟着瑟林在运输港里谨慎地穿行,军雌看似漫不经心但是总能第一时间发现附近其他虫的身影而示意阿莫。

“这边。”瑟林轻声说,带着少年拐进一条狭窄的通道。

这里只零散堆叠了几个箱子,几根粗长的管道在尽头的外墙处交错,看起来是一个僻静的监控角落。

军雌从腰间摸出一个小巧的金属片,阿莫好奇地看着他将它贴在墙角的摄像头附近。

“这是一种信号干扰器,”瑟林压低声音解释道,手指灵活地在金属片上点了几下,“能让摄像拍摄到的画面按照预设的方式重复播放。”

一道微弱的蓝光从金属片边缘亮起,是校准完成的信号。

瑟林点开星环,调出一个半透明的蓝色光屏。阿莫凑近看时,发现那是监控画面,空荡荡的通道里只有几个杂物箱的投影

“看,”军雌指着画面,“现在系统里记录的就只有这些。”

他嘴角扬起一抹骄傲的笑,“而且我已经给它建立永久性的信号通道,下次我们从这里进来,它就会自动激活。”

“好了。”他说着直起身,“我们走——”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细微的脚步声。瑟林眼疾手快地将少年拉到管道后面的阴影里。

阿莫的后背紧贴着冰冷的金属管,却能感受到身前军雌传来的温度。他们靠得太近了,近到他能闻到那股若有若无的蜂蜜味,顺着他的鼻腔沁入他浑身的每一个细胞。

他闭了闭眼。

在这么不合时宜的时刻,他还是能无比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因为某种紧张之外的因素而疯狂跳动,像是有沸腾的气泡在不断地冒出心口,蒸腾到他的血液里。

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无法控制,而他或许也从来都不想控制。

脚步声越来越近。透过管道的缝隙,他们看到一队身着同种黑色套衣的虫正和几个军团的军雌交谈。

有运输舰刚刚卸下的大箱货物被整齐地摆放在地上,可是瑟林认出箱子上的编码标识明明是属于被淘汰的或是废旧的军武的。

军雌皱起眉头,第四军团这又是在往垃圾星运送什么?他回想起刚才侦察时注意到的情况,对于这座运输港的巨大吞吐量而言,运送那些被招募的虫不过是顺手而已。

那么它真实在转运的货物会是什么?

他思索着,却注意到少年的身体突然变得僵硬。

“怎么了?你认识他们?”他轻声问道。

阿莫同样轻声回答,语气里却不复平时的冷静:“……他们在垃圾星很有名,”他停顿了一下,“是一个很大势力的帮派。”

“很大势力?”军雌疑惑,“是做什么的?”

“走私军火,经营赌场,还有……”少年几乎是用气音在说话,肌肤相贴的距离,他突然颤抖了一下,“还有角斗场一类的。”

在他颤抖的一瞬间,瑟林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少年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这样的失态,那是一种几乎刻入他骨髓的抵触和恐惧,盘踞筑根在他的肌肉记忆深处。

军雌没有再说话,只是在呼吸交融间,去握小虫的手。他感受到少年的紧绷和战栗,在他们接触的那一刻更加剧烈。

但是他没有去尝试撑开那些已经用力到他不用看就知道泛白的指节,宽大的手掌默默包裹住它们,有源源不断的温度涌来。

军雌的薄茧覆在阿莫的手背,是粗砺的质感,却像盐晶落入一片沸水中,无非是在消融后,留下一个更高的沸点,要把原本就炽热的心烫出一个洞。

他在黑暗中牵起自己的嘴角。

真是的,这只虫,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连这样茫然的安慰都像太阳。

太阳无声,烈日无由,只在能到达的每一处都留下光。金色的,耀眼的,永恒的光。

军团的虫很快离开了,黑衣虫则开始清点货物,不时用随身携带的仪器扫描那些箱子。从他们谨慎的态度来看,里面装的东西显然价值不菲。

陆续来了一辆辆运输飞行器装满货物又离开。直到最后两只虫和一架飞行器停留,瑟林突然有了动作。

他给了少年一个“你先留在这等我”的眼神,然后走了出去。

两虫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警惕地回头,发现是一只军雌,又放松下来。

他们对视一眼,其中一只试探着开口:“大人,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瑟林随意地点头:“没什么,只是上级说这批货出了一点问题,我需要带一些样品回去验一下。”

一只虫皱起眉头:“大人,但是我们没有收到……”

一阵清脆的通讯提示音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的话。那声音不大不小,却像是某种默契的信号,让两只虫都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通讯器。

然而眼前的“军雌”毫无动作。

两虫再度对视,神色间有了微妙的变化。

与他们合作的第四军团的军雌都会有和他们一样的内部通讯,用于任务的交接和确认,可是眼前这只军雌显然没有收到。

之前开口的虫企图吸引瑟林的注意力:“大人,您是新来的吗?”

他的同伴借着掩护,不动声色地按上了自己的武器。

瑟林仿若没察觉到对方的异样,他打算再周旋一下,于是开口道:“嗯,刚调来没多久。”

阿莫在暗处看到了这一切。他对这些虫再熟悉不过,从他们细微的动作就能判断出对面已经起了杀心。

一股寒意瞬间涌上心头。

他知道瑟林的实力,但此刻的担忧压过了理智。少年几乎是在对方有动作的瞬间就冲了出去,动作快得像一道影子。

他抄起地上的金属管,直取离瑟林最近的那只虫的后颈。

那虫虽没料到还有同伙,但还是反应极快地侧身避开,同时抽出短刀反击。

寒光一闪,刀锋直指阿莫咽喉。

少年不闪不避,竟是以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将金属管横挡在颈前。

“铛”的一声脆响,火星四溅。那只虫显然没料到这种不要命的打法,短暂的错愕让他失去了最佳的进攻时机。

阿莫趁机欺身向前,金属管带着呼啸的风声扫向对方下盘。那虫不得不后撤,但少年一寸不离地跟上,每一击都带着狠辣的气势。即便金属管被劈出一道道豁口,震得虎口发麻,他也毫不在意。

另一只虫见状立即加入战局,一个箭步就要从侧面偷袭。阿莫似乎早有预料,回身猛地上挑金属管,逼得那虫不得不仓促闪避。

但就在这短暂的空档,第一只虫的短刀已经划破空气,在少年肩膀上留下一道血痕。

阿莫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反手就是一记横扫。金属管砸在对方持刀的手腕上,发出一声闷响。

短刀应声落地,但少年的进攻并未停止,他借势转身,金属管直奔那虫的太阳穴。

瑟林原先只是站在一旁,想看看小家伙几日训练下来的实战水平,但这种完全不设防的打法看得他心惊肉跳。

那一刀划伤时,他甚至感觉自己的心脏也跟着抽痛了一下。

见阿莫还要硬抗下一击,他终于忍不住出手。两个利落的手刀,那两只虫应声倒地。

就这短短瞬息的功夫,他已经看出少年的战斗风格就是在拿命换伤害,那种超出训练之外的习惯原形毕露。

他气急败坏地把小虫往后一拎:“我之前是这么教你这么打架的?!”说出口又意识到什么,“呸!我之前是怎么教你战斗技巧的?你全忘了?!”

阿莫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质问,下意识地顺着他的话回忆:“对手露出破绽的时候,必得一击致命。”

军雌感觉自己额上的青筋都在突突直跳,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性子继续问:“不是这个!我说的最重要的是什么?”

“不动则已,一动毋犹,进攻就要快如闪电势如雷霆。”阿莫仍然规规矩矩地回答,像是在复述什么真理箴言。

瑟林终于彻底爆发了:“最重要的是保全自己!攻敌三分,自留七分!”

那双赤褐色的眼睛甚至被怒意浸得更红了,“你倒是厉害!我平时随口说的一句话都记得清清楚楚,唯独这最重要的就当耳旁风是吧?”

阿莫被军雌揪着后领,低着头。

他想,他不是不记得,他怎么会不记得军雌说过的话,他只是还做不到。

十几年如一日,哪怕他再厌恶,某些习惯也早已变成本能。

在某些血腥味终年不散,一遍又一遍地涂抹空气的地方,只有对方咽气,才能谈得上自己的保全。

少年沉默着只露出头顶那个小小的发旋,肩膀也耷拉下来,血渍在单薄的衣服上晕染得越发刺眼。

军雌心头的火气“呲”地一下就被浇灭了,只留下一缕恼人的灰烟让他忍不住恨恨道:“况且有我在这儿,你至于这么拼命出手?”

刚刚还泄气的少年却突然抬起头,深绿色的眼睛里闪着某种军雌看不懂的光,仿佛是百慕大的幽火,除了某一刻海市蜃楼般的燃烧,就只有沉没。

他说:“你不会一直在。”

这句话简直是一把火油,瞬间将军雌刚刚压下去的怒意刺激得死灰复燃。

他差点被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气个仰倒,脱口而出:“我是不会一直在,但我会一直在乎你!”

他伸手毫不客气地捏住少年的脸颊,指腹触到的温度微凉,让他心头又是一紧。

但此刻他只能故作凶狠地威胁道:“所以我不允许!下次再这么打架,出去别说是我教的你!”

军雌略微松开手,像是想到什么,又立刻拧了回去:“还有,今天的糖没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却掩不住那股酸软的无可奈何。

他早该摸清了这小狼崽子的脾气的,在某些时候固执得不可理喻,偏偏他又拿这种固执毫无办法。

“走!回家再收拾你!”

阿莫揉了揉被捏得发红的脸颊,目光却一直追随着军雌的身影,它在即将消失的天光下显得有些模糊,却依然挺拔如松。

少年的唇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意。

糖果什么的,本来就不重要。

他已经得到了一些其他的真正甜得发腻的东西,包裹在一片变扭却柔软的灼热中,比什么糖果都要来得醉人。

天际的最后一抹晨昏线也叹息般地隐没在深蓝与墨黑的交界中,苍穹化作静默的暗影。

他想,垃圾星的夕阳落山了,而他的太阳升起来了。

太阳生来耀眼,沐泽万物,然而太阳也会偏心在回归线,直射在每一个春分秋分,冬至夏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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