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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檀木尺,驯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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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你跑哪儿去了?”晴曛细碎地透过红木窗,搔弄着床上惺忪的人儿。他不愿睁眼,于是陈熹枕侧坍陷,拱进一颗毛绒绒的脑袋。

“嗯?”陈熹没有回答,轻轻应和着反问,长睫垂沉下一小片阴翳。“我迷迷糊糊抱你,只抱到被子,你被我踢下床了?”他近乎于梦呓,唇齿不清地哼着。陈熹神色微松,笑着将人揽紧,“没有,是我口渴,起来喝了点水。”

指腹温吞地蹭过陈时单薄的肩胛,像在剥一枚荔枝。一边剥,一边拭过他眼角眉梢,将果液吞进口中。那盈盈如玉的果肉就在掌心里巍巍作颤,睡眼不情不愿地睁开。

“你…”

陈熹没给他娇嗔脱口的机会,将字音截断于喉,强硬地挤开齿关,咬住了那枚她亲自为他穿入的钢钉。短杆上的刻印恶劣地摩挲着,刚刚开始愈合的红肉被再一次扯出血水,丝丝缕缕地顺着无法动弹的舌尖滴落。潋滟的水汽蒸腾而上,蓄满一池破碎的光晕,偶尔漏出呜呜的哽咽,陈时只能顺从地将身子无限追随向她,才能减轻一丝痛楚。

“别乱跑,知道吗?”她缓缓松口,补偿了一个安抚性的吻。受潮的蝶翅涟涟起伏,陈时显得有些委屈,“明明是你乱跑的。”

“外面不安全,我得提醒哥哥,一定要把我的话记心里。”“你倒打一耙。”“嗯哼,我是倒打一耙。”陈熹承认地干脆,捏住他下颌,逼着他与自己对视,“所以哥哥记住了吗,听话,好不好?”

“嗯…”呼吸骤然绞紧,自面颊沸腾向耳廓,他咽了咽口中的狼狈,下巴上还挂着交吻的水痕,瞳孔不自觉地发散,晕开一丝浅笑,“好。”

“那现在我出去一趟。”

“啊?”“不走远,就在附近,我去找点东西。”

兔子被陈熹隔离在了对面大楼。

滴溜着葡萄粒般的眼睛,乖顺地嚼着草叶。

椎骨一声脆响血便锈染了掌心,一切历历在目。冷意顿时蚀向她的指尖,肆意地往四肢百骸里钻。陈熹无法扼制肠胃的搅动,仿佛是种催促,在最美好的时刻埋葬总好过看着它浮沤。

“啧。不如现在把你吃了,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是吧?”陈熹隔着铁笼捏了捏兔耳,薄透的肌肤下鲜红的血管根根分明,生命就涌动在指间,既坚韧又脆弱。

她紧了紧手,而兔子却依然无知地轻蹭。

“哈…。”

陈熹粗喘着,脚步间显得有些踉跄。

生与死的取舍确实不易,但更为艰难的是,这两样都不由她做主。

拿着浸湿的毛巾从厕所回来,手指一边颤,一边娴熟地擦过兔子皮毛,一遍又一遍,已分不清是在打理粘黏的粪渍,还是试图洗去记忆里的血污。

“听话,听话,听话一点吧…。”

四十年的折磨依旧没能锉灭她的幻想,她仍在心底祈祷着,哀求着,哪怕仅是一线希冀。她不想埋葬他们,更不想看着他们浮沤。她想和陈时,如今再算上这只兔子,好好地活下去。

“求你。”

关上门,陈熹拖回许多建材,陈时在院门口探头探脑被抓了个正着。

“呲——”指甲在钢板上划出一道锐鸣,超出控制的恐惧撕咬上来,焚化的骨灰沤罨的肉糜无一不顺着记忆的脉络流淌进她的喉管。

“陈时,你答应我的什么,这就忘了?”

“你去的有点久,我就是在门口看看,这不算外面吧…。”

“算,我不在的时候,门口也不行。回去,一会儿再教训你。”陈熹的唇紧崩着,像拼装末日方舟般将门窗层层加固。黑暗如潮水般涌来,吞噬了时间的概念,昼夜的界限在铁皮与钢板的缝隙间消融。

烛焰昏昏,空间与氧气被烧得愈发逼仄。陈熹的理智被炙烤得干涸,只剩下一片裂隙,从书桌上摸过一把檀木尺攥着,竟有一天认可了石平。不听话的孩子,是不是一定要靠鞭笞靠责打才能教他驯顺,才能让他把她的话当成肌肉反应来铭记?

“过来,陈时。”

“…?”陈时像兔子一样圆睁双眼,纯真的近乎残忍,一切惊惧仿佛都只是她在自戕。

于是只待影子刚刚衔上墙边,陈熹就一把攥住了他的腕骨,反拧着伏倒在桌边,嶙峋的花脊一节一节支着薄瘦的皮肤,被碾得断梗飘萍。

“趴好,自己数着十下。”

“数什——”“啪!”

一道疾风掠过脂膏般莹白的玉山,幼儿学习的三字经被拍烙在成年人的肌肤上燎起艳红。

“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哥哥知道是什么意思吗?这是说,仅仅是供养儿女吃穿,而不好好教育,是父母的过错。只是教育,但不严格要求就是做老师的懒惰。” 陈熹同读睡前故事般徐徐吐息,遽然又是一下,“啪!”

“是不是忘了数了?看来是想多挨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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