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血了。
亓官冷脚下一个不稳,身子瞬间陷入一阵失重感,好在她及时反应伸手带了下一旁的枝干才不至于狠狠摔地上。
正闲聊的五人被这突兀的动静惊到了,他们慌忙拔刀朝着传出声响的方向跑去,然而当他们紧张赶到地方时,就只看见他们家主人正对着一女子行礼道歉。
“还请姑娘多担待,我无意伤你,只是错把姑娘当做了窃听的细作,实在抱歉。”
秦子言心里虽不可思议树上偷听那人竟是白日瞧见那女子,但更多的却是欣喜,她看人的眼光果然没错,此女非常人,定能助她铲平霸占矿山的山匪。
脸颊有丝丝缕缕的痛感传出,亓官冷伸手碰了碰,指尖多出了粘稠的液体,她不悦讥讽,“秦总督当真好手段,刚才倘若不是我及时偏了脑袋,我现在怕不是早已成了死人一个。”
“还望姑娘见谅,我并非故意为之,实在抱歉,对姑娘造成的一切伤害后果我都会承担,不会开脱。”
秦子言自知理亏,没顾得及细究亓官冷是怎么知道她总督身份的,她只是想着,倘若不把人安抚好,在人心底留下坏印象,兴许她就没法再开口请人帮忙了。
亓官冷取了丝帕擦着伤口上的血,直接开门见山道:“秦总督若是有求于人,就该正经邀请,而不该深更半夜派人蹲守,更不该中伤与人。”
说着亓官冷转身就走,而她身后依然有脚步声紧紧跟着她。
“我明白,但这是非常之选,我给姑娘你道歉,我之所以这么着急派人跟着姑娘,是因为我白日瞧见姑娘面对数十个山匪还能全身而退。
而姑娘使用的特殊炸药是我等突破山匪防线的希望,但我瞧姑娘像是着急赶路,所以我才不得不派人前来寻你,就是怕晚来一步姑娘你就跑不见了。
那样我好不容易寻得的机会就没了,那霸占矿山的山匪就更是不知几时才能被清剿干净。”
“所以秦总督就这样大晚上的带着杀手找上门来了。”
亓官冷冷嗤一声,要不是秦子言这人不好对付,她巴不得使个法术把几人捆起来。
“不不不,我只是让他们来寻姑娘你,然后等我自己来亲自请姑娘你帮忙,他们并没有恶意,我也是。”
亓官冷和秦子言的对话无疑是让那五个男人羞愧难当,他们是通过层层选拔出来的最强杀手,可是,此刻在亓官冷和秦子言面前,他们什么都不是。
“所以秦总督是怎么自信的笃定我一定会答应你的请求的?”
几句话的时间,几人已经翻过了一个小坡,那坡下正是亓官冷她们的马车。
见此秦子言冲着身后的五人挥了挥手,五人示意,停住了跟随的脚步。
“我没把握,所以我此次前来就是恳请姑娘帮忙的,不用姑娘你亲自出面,你只需把你白日用的那种炸药卖些给我就行。
价钱随姑娘出,我绝不会讨价还价,或者姑娘你要有任何要求,只要我能办到,你都可以提。
再者我看姑娘也是不怕事,有大能耐之人,否则姑娘不可能在明知道民间私自制作炸药是犯法之事还故意为之,更不可能在官府层层严查下弄到制作炸药的材料。”
秦子言话说的很快,甚至仔细听还能听见些许不易察觉的慌张。
其实她刚才就看见那坡下的马车了,不知怎么的,那稳稳停住的马车总给她一种,要是到达马车停下的位置她还没说服眼前之人,那她就只能空手而归的错觉。
所以,她不得不慌。
看似夸赞,实则满含威胁的话语落到亓官冷耳朵里,让她不禁讥笑出声,“秦总督这意思是觉得我会怕你们官府之人?”
“自然不是!”秦子言忙解释,虽然她刚刚确实带了些威胁的想法,“姑娘一看就是有雄才大略之人,况且我还有求于姑娘,又岂会那般不识好歹的亲手葬送掉这当下唯一的一条生路。”
“秦总督说笑了,我只是一介平民而已,哪配得上秦总督一句雄才大略啊。”
几句话的时间,亓官冷已经下了坡。
她并没有雄才大略,她只是活的久罢了,而正正好她活这么久的几大乐趣就是好热闹,喜八卦,爱好奇而已。
楚余一个人无聊正在看话本,亓官冷满含讽刺的话语就这么飘进了她的耳朵。
她伸手准备掀侧窗帘子,却在手即将碰到帘子时又顿住了。
亓官冷刚刚好像叫了另一个人的名字,也就是说这会外面可能不止亓官冷一个人,而早先被亓官冷骂的那一幕幕适时在她脑子里徘徊游走,瞬间让她收回了手。
她还是老老实实等亓官冷叫她吧,免得又被骂一顿。
事实证明,楚余的想法是对的,就在亓官冷话音刚落的瞬间,另一道略显焦急的话语紧跟着飘进了楚余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