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言还在费力恳请亓官冷帮忙,亓官冷已经一个跃身钻进了马车。
亓官冷突然出现,吓了楚余一跳,但很快楚余就反应了过来。
“你回来……你脸怎么了?!”
借着纱灯的亮光,楚余瞧见亓官冷左脸上多了一道不大不小的伤口,瞬间惊呼出声。
“没事,只是划伤了而已。”亓官冷无所谓道。
“都这样了还叫没事?!”楚余着急,“你等等,你之前给我的药我还有,我给你找。”
“不用。”亓官冷觉得还好,“小伤而已。”
“不行!这么长一条伤口得多疼啊?要是没处理好,以后可是会留疤的。”
楚余不给亓官冷拒绝的机会,指尖伸进药瓶取了药膏就往亓官冷脸上的伤口涂抹。
“嘶——”亓官冷躲了躲楚余的手,伤口有些疼。
“很疼吗?”楚余指尖放缓了力道,离得近,倒是方便她噘着嘴往亓官冷的伤口上吹气,“那我轻一点,你忍一忍。”
……
马车里时不时传出亓官冷和楚余的对话声,秦子言就在外面安静听着,她白日那会就知道马车里还有一女子,这会亲耳听见声音,有些许稚嫩,想来年纪应该不大,因是她求助之人的妹妹。
秦子言如是想着,这年轻女子可能是她最后能抓住的机会了。
伤口面积不大,但因为楚余搽药搽的仔细,亓官冷再从马车出来时已经是一炷香之后的事了。
秦子言没走,还站在原地。
亓官冷见状刚想赶人,就瞧见秦子言冲着马车的方向躬身行了个礼。
“马车里的姑娘,请恕在下冒昧,我叫秦子言,是官府之人,不是坏人,我此次前来是想向你阿姐求取炸药救助这附近城镇的百姓。
那西山本是一座隶属官府管制的矿山,可前不久被一伙山匪占为己有,并用里面的矿产原料大肆制作炸药为祸一方。
这一代的百姓早已苦不堪言,可那西山易守难攻,加之当地官府中的炸药早已耗尽,而从其他地方调取,一来一回又要浪费不少时间,官府可以等,但这附近的百姓等不得。
所以,子言斗胆求姑娘帮我这个忙,帮我劝劝你阿姐,让她把她手里的炸药卖些与我,我只要十余个,不会多要,待我等铲除那伙山匪,定当竭尽所能报答二位。”
秦子言态度诚恳,身段也已经放的够低,亓官冷瞧着有些为之动容,但她忍不住犯了毛病,她纠正秦子言道:“她不是我妹妹,你不用再多浪费口舌。”
亓官冷的本意是,楚余不是她妹妹,也不是她的谁,代替不了她做决定,秦子言要想拿炸药,还得从她这里过。
然而秦子言却以为是她叫错了称呼,她不得不又细细想了遍先才马车里传出的对话,既然不是姐妹,那就只能是……
秦子言心中已对两人的关系逐渐明了,她面上带上了歉意又了然的笑,朝着亓官冷的方向拱手行礼,“实在抱歉,我并不知道她是你娘子,是我冒昧猜错你二人的关系了,抱歉,抱歉。”
秦子言脸上的笑意愈发明显,其实女子之间如此也没什么,她见过很多,比如跟在她身边的卿安就是其中之一。
秦子言沾沾自喜,以为这次怎么着也不可能再出错了,谁知她话刚落口,两道羞恼的声音同时在她耳边响起。
“谁是她娘子了?!”
楚余红透的脸庞唰的一下从侧窗里探出,然而只一瞬她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亓官冷说不让她随意把自己暴露在外人面前的。
亓官冷也是脸红的彻底,也不知道怎么的,刚刚秦子言说楚余是她娘子时,她脸一下就烧起来了,一股莫名的羞耻感从脚底直窜她的天灵盖。
先才楚余掀帘那一幕,秦子言只看见了一瞬,但足够她看清了,那是个很漂亮,很容易害羞的女子。
再看亓官冷,秦子言无声笑笑,两人那脸红的实在太可疑,说出的话一点也没法让人信服。
看样子是两妻妻闹矛盾了,她懂,她可是见过世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