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贤立于门前,为首之人撩开袍袖,率众而坐。
“我等!请陛下明鉴!还江夏郡百姓公道!严惩国贼!立斩不饶!”数十太学生齐声高呼,声震屋瓦。
岳若白脸色忽得白了,“谁能请得动他们出山?”
民怨沸腾至此,好像岳云鹤不死一死,都对不起大楚江山了。
“轰——”
宫门轰然洞开,白藏卫手持长戟奔袭而出,玄甲头盔上红缨迎风而动,行动间,玄甲带动震天声响。
宫门完全洞开的刹那,一道修长身影踏着晨曦缓步而来。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叶徽之面无表情地看着众人,半晌,虚虚一抬:“众卿平身。”
声音不重,却惊飞了檐上积雪。
“白渝川四贤,”他轻咳一声,“不请自来,所为何事?”
为首之人高冠博带,面目清癯,听闻此言,展开一卷帛书。
“盖闻!!”他声若洪钟,内力一催,声震寰野,激得叶徽之胸口钝痛,猝然喷出一口鲜血。
在坐谁也没料到向来以贤能无为著称的白渝川四贤会上来就用武力,猝不及防,被先发制人压得毫无还手之力。
“天有显道,伐罪吊民;国有常刑,诛奸戮佞!今奸宄窃柄,蔽日欺天;君昏臣虐,万姓倒悬!江夏之灾,雪虐风饕。冻骨塞川,饿殍盈野。民啖泥而苟活,子鬻母以求生。朝廷赈粟,尽入豺狼之口;州县蠹吏,竞剥垂死之骸!朱门酒臭,岂闻饿殍哀鸣?紫绶金章,谁见苍生泣血!”
他怒目圆睁,步步紧逼,竟隐有菩萨怒目之相。
叶徽之作为内力攻击的主要对象,就像背着十万大山艰难跋涉的苦力,连呼吸都能引发一阵剧痛,简直生不如死。
“放肆!”忽然之间,一把横刀从天而降,落地瞬间,被苍雪戎接在手里,“曲先生,好没教养,两军交战尚不斩来使,上来就发难,是想造反么!”
原本大山一样的压力在苍雪戎出来的瞬间顷刻瓦解,叶徽之双耳嗡鸣,眼前泛黑,软倒的刹那,落在了一个隐隐带着梅香的怀里。
许是吹了太久的风,这怀抱有些凉了,但胸膛宽厚,双臂有力,揽着他的时候,就像回到了最安全的港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