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需要,不是这样大家怎么会被哈瑞丝忽悠到船上。”兰伯特挑挑眉说,“不过现在情况似乎又……呃,复杂了。”
奥斯卡沉吟片刻,又问:“你是怎么决定再次跟哈瑞丝再次上路的?只是为了钱?”
“不然呢?”兰伯特看傻子似的看奥斯卡,“为了理想与信念吗?”
众人当中又响起一阵低笑,奥斯卡扯扯嘴角,又道:“可你已经清楚航行的巨大风险不是吗?而且我们还是在同一条河,同样的天气里航行,你不怕……我是说再出意外的话一切都是一场空了。”
“但我不冒这个险只剩这条命,因为贫穷我剩下的人生可能生不如死,别怀疑老爷,穷真的可以这么可怕。”兰伯特扯扯嘴角说,“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用这条老命冒险一下,多少能指望一点好事发生吧。”
“虽然你没问我,”泰丝抬眼说,“但我还是要说句,我冒这险是为我女儿,我还是愿意为了她和她那五条狗第二次冒葬身河底的风险,那值得。”
泰丝说完,还郑重其事地用力点头。
“这是你的至亲骨肉,”奥斯卡撇撇嘴说,“如果不是,即便没到陌生人的地步,也下不了这种决心吧。”
“那不是很正常吗?”霍普金斯挑起一边眉毛反问,“哪个傻子会为不值得的事甘冒风险牺牲自己?那还是人吗?”
奥斯卡没忍住笑出声:“对,确实是。”接着他抬头环视众人眯起眼问,“所以可以这么说,大家都是为了某个值得的人登上冒险的船只,并且做好牺牲的准备,包括在佩拉基尔上船的各位?”
“其实,我不是。”一个女人推开舱门说道,接着转头冲霍普金斯喊,“老头!轮到你了!”
“该去干活了,各位聊得愉快。”霍普金斯撑着嘎嘎作响的关节站起身,边走边摇头感慨,“摆脱了瘫痪儿还有干不完的活儿。”
“你怎么说?”奥斯卡转头看向那女人问,“你是佩拉基尔来的吧。”
“对,我叫海尔格,你应该不熟悉我。”海尔格说着大咧咧走近来说,“因为你总是独来独往,对别人从不多看一眼。”
“哦,如果冒犯到你……”
奥斯卡还没说完就被海尔格打断:“不不,没有冒犯,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你刚才问我什么来着?哦,我刚才在门外听了一会儿,所以我可以回答你,我要寻找新的机遇。”
“机遇?”
“嗯哼。”海尔格在霍普金斯让出的位置上坐下来说,“我只是厌透了过去的生活,只要能改变现状,哪怕可能葬身鱼腹我也乐意。”
“老天,你过去过的什么日子?”兰伯特表情夸张地问。
“跟所有农家女孩一样。”海尔格摇着头说,“每天干不完的家务,农活,挨不完的骂和打,我母亲在开战后还喋喋不休劝我结婚,我受够了,只要不过这种生活,干什么都行。航行是个不错的选择不是吗?没准以后我还有机会航进大海呢,如果可以我宁愿一辈子不回到陆地上。”
兰伯特弯起眼角笑道:“等战争结束船上就会挤满男人,你可得小心咯。”
海尔格翻了个大白眼,转头问奥斯卡:“你呢?我从来没听说你跟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混在一艘船上的目的。”
“我敢说可以的话他可不愿意跟咱们混一条船。”兰伯特咧开嘴笑道,“但他没得选,他得用最快的速度去往王子之地,寻找白城几位贵人的家眷,没错吧老爷?”
奥斯卡死死盯着地板一言不发,被兰伯特碰了碰膝盖他也没有回复,只是站起身说:“我需要一个人静静。”说完就抽身从众人中走开前往舱房角落里盘腿坐下,满脸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