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是心非。
他抵着她慢慢往后退,邓烟雨脚步凌乱,整个身子靠在了车窗上,被迫仰头与他目光接触。
“公冶警官……”邓烟雨哀求。
他的吻压了下来。
这是在外面,公共场合,被人看到怎么办,胆小鬼,八成在昏暗的电影院最后一排都不敢亲我吧……
敢啊,怎么不敢,这人开悟了,专挑危险的场合寻求刺激。
小绵羊是装的。
他真的很腹黑。
吻上了就不想再分开,旁边有根承重柱能当掩体,她也不管了,搂住他的脖子忘我地吻回去,只是声音需要两个人共同努力克服一下。
男人结实的手臂撑在车窗上,笼罩着她,她的膝盖不由自主弯曲。
被吻得腿软了。
怎么可以这么会……这两天他是报班去学了吗?
不过之前药物发情那次他也技术在线,所以还是欲望强度的问题?
当邓烟雨极度渴求再来一轮时,公冶反而不肯了。
远处有脚步声,虽然不往这里来,但他还是选择停下。
邓烟雨当然没听到,嘴唇被亲吻得湿湿的,两缕乌黑小卷毛贴在白里透粉的圆脸蛋上,大大的眼眸溢出极度的不满足:“不来了吗?”
简直是颗诱人的禁果。
其实他的理智是占据上风的,并且相信她亦是如此,可目前看来,这事被他搞砸了。
她小手扯着他的衣领,咬唇。
平常不会来这套。
这不是赤裸裸的勾引么。
“真要在这?”他的目光不慌不忙移向车子,“太窄了。”
邓烟雨睫毛扑簌,藏住自己眼底的情绪。
双门设计,后座不宽敞,前座缺少私密性,避震再好又如何,两百万高价居然毫无用武之地。
她不爱他的车了,关门声再好听也不爱。
“先上去吃点东西,你不是说晚饭没吃饱么。”
“是没饱……”
公冶恢复了以往的体贴男友人设,拇指擦了擦她唇边的一抹嫣红,留下指尖的温度,邓烟雨宛如在隔靴搔痒,浑身燥热:“怎么了?”
“口红,晕开来了,”他不经意地流露出一丝温情,“今天换了一支吗,颜色特别好看。”
颜色原本还要深一点的……
她看着他的唇,心跳得火热,幅度轻微地一侧,红润的唇瓣蹭到他的指腹。
直到走进电梯,她才让心声与体温平复下来。
电梯内再无他人,缓缓上升的静谧感无孔不入地包围着他们,邓烟雨和去年平安夜一样抬起头凝望他,玩心重地笑问:“你多高啊?”
公冶也笑了,说:“一米六。”
“哎呀,怎么不按常理出牌,你上次不是这么说的。”
他捏住她的手,视线落下来。
“瞅啥,我脸上有东西?”
“如果时间真的能重来就好了,”他说,“那天晚上我再快点赶到,你们就不会出事。”
邓烟雨搂紧他胳膊:“威凤要好好的,我必须得出事。”
“……这又是什么说法?”
“如果我不出事,就不能和你再见面了,你就不会闻到我身上标记的味道,也不会特意跟熊警官还有靳医生确认,更不会成为我的贴身保镖。”
称职的贴身保镖无了个大语,随后直接一句话打消她荒诞不经的顾虑:“就算这些没发生,我也不会错过你。”
“我不信。”
“我想追就一定会把你追到手。”
“哇哦,”邓烟雨目光暖洋洋地闪烁,亲昵地唤了一声,“阿冶真好。”
公冶的大脑和耳朵好像没有接收到女友发射的甜蜜信号,呆呆看向她。
“阿冶真好。”
“阿冶阿冶阿冶你最好了。”
“……”
“你想听我再叫你什么?”邓烟雨狡黠地一笑,把他的心哄乱了。前面开车他烦躁的样子被她在车窗玻璃上瞧得一清二楚。
尤其是在叫“云今哥”的时候,他脸色如覆阴云。
原来是在意这个,醋王。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本想选个合适的时机给予他奖励,可谁让他“欺负”她来着。
公冶故作镇定:“你从哪……”
“我无意间听到的,但也只听熊警官喊过,”邓烟雨心有不甘,“他私底下也这么称呼你吗,比叫你的名字还要亲切,我嫉妒了……”
“阿冶,我也想这样叫你,”邓烟雨摇着他胳膊,“我也想嘛~”
她在撒娇。
他心脏快要承受不住。
电梯平静地敞开,他拉着她快步走出,按门锁密码的时候按错了,邓烟雨还在加码:“你是不是快忍疯了。”
他牙齿微微咬紧:“明知故问。”
大门开启的一刹,公冶拽着她跨进去,购物袋掉在玄关处,从袋口摔出一包蓝莓味pocky,他们都没心思捡。
两人在门口难以自持地拥吻起来,邓烟雨已经踮起脚,公冶捧住她的脸,只差分毫就要亲上去,却不动了。
邓烟雨眨巴着期待的双眼,指甲在他胸口难耐地一划:“坏蛋,别停啊……”
公冶问:“可以亲你吗?”
知道他故意的,邓烟雨气得捶了他一拳:“明知故问!”
他低下头,吻没了她的声息,这次力道迅速从温柔转变为强势,和刚才躲在停车场柱子后面“偷情”的那人完全不能比。邓烟雨张开嘴用尽一切去回应,他的手滑下去,托住她软乎乎的屁股把人一下子抱起来。
卷发飘散着香气落满呼吸。
小巧得可以让他任意妄为。
邓烟雨放松全身的重量,紧紧贴着他,搂着他。她睁开眼,看到玄关和客厅的感应灯在依次亮起。
但他们不打算在这开始。
他抱她去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