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锦脸上神情淡淡,语气却冷如寒剑,像把利刃。
支白语吓得松了手。
周锦追着支棠的脚步跑了过去,却吃了个闭门羹。
支棠看着窗外的人影,冷冷道:“你走吧,别动阿喜的尸首。”
周锦站了好久,道:“好。”
结果他走出不过两步,又去而复返
“云儿”,周锦轻声唤道,“云儿,你别怕,我知你被掳走并非自愿,你也莫要伤心,那些镇民不过是妖术幻化出的人,并非真人,那山上的邪龙作恶千年,欺骗你们这些女子为他所食,他都是骗你的。”
支棠的呼吸滞了下,紧接着又听到周锦道:“不过你放心,我已请大师将那龙困住,从此便可无忧,你亦可安心。”
说罢门外便没了人。
支棠并不觉得周锦是好人,却也怀疑起来,怀疑那一切的真实性,因为太反常了。
没过多久,支棠的房门再度被敲响。
“小姐,小姐。”
支棠听到兰喜的声音,连忙起身去开门。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
门一开,兰喜就扑进了支棠怀里大哭。
她拍着兰喜的背给她顺气:“好了,我回来了。”
半晌,兰喜吸着气抹着眼泪道:“小姐,你受苦了。”
支棠摇摇头,道:“无事,这段时间,家里可有发生什么事?”
“就是几位小姐常来看,也不知都在看什么。”
兰喜疑惑地转着眼睛,支棠也跟着不解。
的确,她在时,那几个来都不来,她走了,反而来看,难不成她院子里有什么宝贝?
支棠当即就想去院子里挖挖看,募地,她又想起了鱼喜。
突然发现兰喜和鱼喜,都是喜。
也不知她怎么想的,便问出了口:“兰喜,你认识一个名为鱼喜的女子吗?”
兰喜愣了愣,道:“没有。”
说罢她便从支棠怀里退了出来,又道:“小姐,你一路车马劳顿,我为小姐备了羹汤,去端来给小姐。”
支棠盯着兰喜的背影,总觉她的眼神似乎有些闪躲。
夜里,兰喜忙进忙出,为她打来沐浴的水。
支棠观察了她很久,自从她问过那句话后,兰喜便不敢正眼看她了。
即使对视了,兰喜也是匆匆一瞥就马上错过视线。
就在兰喜打点好一切准备撤走时,支棠一把抓住了兰喜的手。
“兰喜,你和我说实话,你认不认得鱼喜?”
兰喜支支吾吾想要逃,在支棠的步步紧逼下,居然变成了一只兔子,嘴里喊着她什么都不知道,蹦跳着跑了。
支棠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她怎么都没想到,兰喜居然是只妖。
多说无用,细想也想不出什么,只有温热的水浴能让支棠得片刻安宁。
但这闲暇时光也不过半柱香的时间。
窗外狂风大作,窗子被吹得哐哐响,就像有人在不停地疯狂地敲打。
屋内烛光忽闪,支棠当即觉得,有鬼。
她突然感觉看过的恐怖片似乎要成真。
支棠捏紧身前唯一的遮羞布,看了看自己挂在一旁的衣服。
她思索了下,伸出手正要去拿,一只带着尖利指尖的粗壮黑手抓上她的手臂。
支棠下意识就要呼救,那人的另一只手扯过了她的衣服胡乱裹在她身上,将她整个人圈了起来。
她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转了半圈,就陷入了一个坚硬地牢笼中,嘴也被捂住,整个上半身被锁住。
支棠动弹不得也不敢动弹。
任由身后那人抱着她三两步闯入她的闺房,甚至拉下帷幔,将她按在自己的床榻之上。
待支棠看清眼前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时,她的眼神中居然流露出了丝丝缕缕的心疼。
“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伏最?”
只见虚虚伏在支棠上方的人已显露了半数妖身,整个脖颈上都是黑色的鳞片,蔓延到他的臂膀,腰间。
他脸上布满汗珠,一滴接着一滴落在支棠身上。
支棠顾不得责怪他,抬起手为他擦着汗。
因为看到他变成如此,她相信非他所愿。
支棠的手很凉,伏最控制不住地脸,手,都追着她的手走,像是枯竭之人寻找到了生命之源。
“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伏最似乎还神志不清,一言不发地往她身上贴,最后倒在她身上,虚虚地压着她,脸在她光滑的肩窝处磨蹭。
不知过了多久,支棠身上的人终于安静了下来,也终于出了声。
“抱歉,是我的错,我来晚了。”
原本支棠并无什么情绪,但这句话一出,就好似突然打通的水渠,让支棠无处宣泄的情感在一瞬间倾巢而出。
她颤抖着道:“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阿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