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崇吉一直四处逡巡,看着这处战局,忽尔两人耳边传来几声娇喝,既而是一声大喊。
“大小姐,快走。啊!”
三四个穿着更精良甲胄的扈从,随着一个身着锦衣的清丽少女从另一侧逃出来。追赶着的山匪自然步步紧追不舍,一行人又打在一起,根本没人管顾在道上远远旁观的林崇吉等人。
余何意原以为这行人,尤其这位徐家小姐,一定是个草包饭桶,才会害的己方连连败退,就连突围都无功而返。但岂料那徐大小姐低头在遍地尸首之中抄起一把汉剑,就悍不畏死的冲了上去。
兵对兵,将对将,徐大小姐找的对手自然也是山匪中的一个小头目,只见对面一上扫刀,这小姐屈膝下弓身躲过,顺势扫剑,被那头目跳躲了。
山匪横劈而来,她提撩剑势,逼他后撤,又自己打了一个鱼跃滚过,两人平扫,刀剑来往了数下,发出当当之声。
只是在每一次对劈当中,都能看出这大小姐招式精妙,却力道不足,几次硬刚下来,虎口就震出了血。
林崇吉对余何意点了点头,纵身跳到那战局当中,山匪们都占上风,忽然见一个独眼少年提剑跳进来,也不以为然,一贯杀来,招式也依然是横劈,上扫,直砍,都是些江湖把式,甚至其中并不蕴含内力。
但这些山匪比之传承了正统林家剑法的林崇吉,可就见拙太多,不消几式之下,就被林崇吉逼的左支右绌,人头滚落。
眼见己方被杀的七零八落,那小头目慌乱喊道:“是哪条道上的兄弟,吃的什么米。”
林崇吉就算不是个哑巴,也接不上他这些黑话,只顾自己三花撩剑,绞刀对打,在林崇吉与徐大小姐的围攻下,那数个山匪很快毙命,小头目也被擒下。
余何意这才上前,对那徐大小姐抱了一拳,问道:“徐记镖局的押运,怎么会翻在这等不入流的山匪手上?”
徐大小姐以手背擦了擦脸,屈膝一礼,恭敬地说:“多谢两位恩公出手相救,徐家必还此情。小女闺名宜筠,见过二位,敢问高姓大名?”
余何意颔首,不搭话茬,依然等她说话,徐宜筠张皇两望,不知如何是好。但往日在她身边提点的乔大哥生死未卜,几个老镖师身首异处,如今没人可以教她怎么办。
犹豫了再犹豫,她只能如实答对:“这趟押运不是镖局的生意,是我外公七十大寿,父亲安排了访从前去,大队人马还在其后。我……我……”徐宜筠唇瓣颤抖着,几乎要落下泪来,但几个深呼吸下,忍住了泪,继续道:“我想早日见到外公,没想到遇到了山匪。”
为了救她,多少人以命相代……
说着时,几个幸存的手下各自去检查伤员,整理镖车,有一个还发了一支穿云箭,除开他们几人外,还有数个队伍分别突围,既然来了强援,他们自然第一时间要召回有生力量,避免才脱狼口,又入虎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