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觉宁堃只想凑合凑合,睡在办公室的沙发就行。
奈何周粟怎么也不同意,说这样睡不舒服,生生拖着他去了办公室旁边的休息室。
休息室不大,就像是普通医院的值班室,只不过这里只有一张床。不像医院的,高低床加一起,共有六个。
“哥,你睡,我去工作,”周粟推着宁堃躺在床上,替他盖好被子,“一会儿我来叫你。”
“嗯……”
“午安。”周粟转身拉上窗帘,轻手轻脚的走出去,带上房门。
中午阳光正好的时候,窗帘隔绝了大部分的阳光,房间里只透着一点点光亮。
被子上全是周粟的味道,熏香的味道。
宁堃拉着被子,盖过鼻尖。
这不是他讨厌的那个熏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好闻的安神香味。
木质的味道,带着淡淡的花香,让人莫名的安心。
伴着周粟的味道,宁堃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他又做梦了。
明明他已经很久不做梦了。
梦里,还是他跟周粟。
在一间小卧室里,周粟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绯红。
鼻尖好像还是那股安神香的味道,只是越闻越燥热。
汗水顺着周粟的脸颊,滑落至宁堃的脸上。
温润落在肩头,落下一个牙印。
语气轻柔,满腹蜜语,情人间的呢喃,周粟凑在他的耳边,轻声喊道:“哥哥……”
一瞬间,宁堃仿佛陷入海洋,随波逐流。
眼前人双眼含情,娇俏的很。
宁堃承受不住,牙关紧咬,还是忍不住轻哼。
“哥哥!”
船身剧烈晃动,宁堃呜咽。
“起来干活了!哥哥!”
周粟的声音越发清明,意识一点点抽离。
午后的阳光漏进宁堃的眼底。
周粟背对着阳光,蹲在窗前,手指戳着宁堃的鼻尖,“哥哥,醒了没?”
阳光为他的发丝渡上了一层金边,光亮刺的宁堃无法判断是梦境,还是真实。
“哼……”宁堃忍不住轻哼。
睡一觉起来,浑身酸痛。
周粟的脸,近在咫尺,宁堃盯着他,满脑子都是梦里的坏事儿。
那张嘴唇近在咫尺,红润的犹如秋天里的糖葫芦。
不知道甜不甜。
“你……”宁堃被自己的想法惊到,捂住脸,避开视线,“你先出去。”
“?”周粟歪头,从宁堃的指缝里看他,“怎么了哥?你脸怎么这么红?”
冰凉的手指抵在宁堃的额头,“发烧了?”
“没有……”宁堃抓过被子,尽量盖住自己的全身,“你先出去。”
宁堃的脸涨红,红的出血。
如果让周粟知道,午睡出了事故,那可真是太糗了。
“不要,你怎么了嘛?”周粟着急的站了起来,坐在床沿,身体不断压近宁堃,“是不是不舒服?”
“我没有……”宁堃蜷缩起来,往里靠,“我只是……”
“什么?”
周粟一步步压近,再近一些,就更像梦里那样了。
宁堃抱着自己的膝盖,尽量把自己蜷缩好,随便扯谎,“我没穿衣服……”
“你衣服不是在身上吗?”周粟傻愣愣的指着宁堃露出来的胳膊。
黑色的卫衣严严实实的盖住了他所有的手臂,一点多余的都没有漏出来。
宁堃扫了一眼,无语的闭上眼。
“好,我起。”
宁堃深吸了两口气,背后靠着墙,试图消除自己的红温。
周粟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眉头微蹙。
好像看出了他的不正常,瞬间站了起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是表情很受伤。
宁堃垂眸,不敢看他。
“哥……”周粟声音微颤,“你讨厌我了吗……”
“?”宁堃被问蒙了。
他不可思议的抬起头,看向周粟,“什么?”
“我靠近你,你就往后退。”周粟抬高了眉头,眉尾下垂,看着宁堃的眼神,好像是被抛弃的狗狗,“哥……”
“我没有……”宁堃的温热消下去一大半。
他只是……
等等,宁堃无语的盯着周粟,忽然有点不理解。
这么爱撒娇的孩子,居然是上面……
心情复杂,宁堃平复了一下,麻溜的从床上爬起来,拉好卫衣的衣角,盖过屁股。
“我只是有点不舒服。”宁堃坐在床沿穿鞋,跺跺脚,站起来,“走吧,工作。”
周粟还不满意,满脸不高兴的看着宁堃。
“好了……”宁堃摸摸他的脸,“别生气了,好不好?”
“哦……”周粟闹脾气似得,拉着宁堃的手咬了一口。
不轻不重,一排整齐地牙印落在宁堃的虎口,酥酥麻麻的。
“你属狗的啊……”
“我属你的,”周粟哼哼着,昂起下巴,“就爱咬你。”
宁堃脸又是一红,想起梦里那个牙印,恼羞成怒,“工作!”
秋日的午后,没有夏日的燥热,却有了冬天的冷风。
风一吹,宁堃脖子一缩。
手上拿着几斤重的相机,相机上面还挂了一个手机,设备非常专业。
如果不说,宁堃会以为,周粟就是干传媒的。毕竟外形像,装备也像。
“那我们今天就先拍一个简单的宣传视频,我简单介绍一下疗养院,”周粟拿着写好的剧本,给宁堃看,“这是秦念写的分镜剧本,你可以对着拍。”
“秦念会,你为什么还要喊我来帮你拍?”宁堃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字,有些头疼,“我看不懂。”
“拍几条就会了,”周粟不容拒绝的把剧本塞进了他的手里,笑嘻嘻的说道,“秦念也不会啊,这还是我逼着她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