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非常理直气壮,搞得宁堃和旁边的秦念都是一脸无语。
逼着别人写,是什么很光荣的事情吗?
宁堃把相机稳定器下方的三脚架打开,立在花园里的桌子上,拿着分镜仔仔细细研究。
“呀,这还能这么开呢。”周粟搓着下巴,好奇的看着这个稳定器,“我之前怎么没发现?”
“这是你的机器,你不知道?”
“我只负责买,不负责用。”周粟耸肩,更理直气壮了,“不过,哥,你怎么会的?”
还没看几个字,周粟一直叨叨叨,宁堃有些烦了,“看我妹用过,你能不能别说话了。”
“哦……”周粟不说话,转手就拿起稳定器,左拍右拍。
拍拍天空,拍拍宁堃,再拍拍风景。
刚开始不会拍,连怎么按开始都不会。
宁堃看分镜,秦念跟周粟就研究相机,美名其曰,拍点空镜。
第一条视频,写的非常简单,无非就是早上秦念给他介绍的那些。
多的不得了,宁堃看的都烦,更别说秦念写了。
难怪早上态度那样呢。
好在字多,但需要拍摄和操作的镜头数量不多,更多时候举着相机跟在后面就行了。
“我看完了。”宁堃把本子拍在花园的桌子上,“来吧。”
“好!”周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装扮,“长留疗养院第一条宣传视频,action!”
说着,还假模假样的给自己拍了一下板。
“hello!大家好,我是周粟,周医生!”
镜头里,周粟眼睛亮亮的,嘴边挂着笑,专业,幽默,帅气。
围着临终关怀的楼,大概转了一圈,周粟在朴实无华的介绍和聊天里,不断输出着临终关怀的未来。
“好了,今天的介绍就到这里了,”周粟站定在一颗银杏树前,树上的叶子微黄,他的背后,是整片漂亮的花园,人工湖泊,假山,像是浓缩的一副风景画。
而周粟的出现,点缀着这里的风华,“别害怕,这里虽然是人生的末尾,但他依旧美丽绚烂,是人生末尾,绽放的最后一朵花,我称他为,落花。”
落花无情,人有情。
落花非花落,只是花瓣飞舞空中,完成了最后的赞歌。
宁堃没喊停,周粟依旧站在树下。
秋日风凉,吹起周粟耳边的碎发。
他看着屏幕,恬静又温柔,仿佛融进画里,与风景共美。
取景器里,泛黄的树叶,远方荡漾的湖泊,都比不上周粟恬静的面容。
让人安心,又依赖。
“哥?”周粟忍不住出声,微微动了两下僵直的身子,“可以停了嘛?”
“哦哦哦……”宁堃留下这最好的一幕,按下了暂停键,“好了。”
“呼~”周粟长呼一口气,“怎么样啊,小秦,我说你写完我就能背完吧?”
秦念一直站在宁堃的身后,抱臂看他们。
听见周粟的打趣,只是冷哼一声,“下次写更长的。”
“那不行,”周粟摇头,“你这拍电影呢……”
秦念:“……”
“哥,怎么样啊,你觉得可以嘛?”周粟下巴搭在宁堃的肩膀上,跟他一起看相机的屏幕。
宁堃给他看了几段,视频画面和声音都很不错。
“可以,你下麦吧。”
“你给我下。”周粟又犯浑。
“啧,”宁堃扫了一眼秦念,“你正经点。”
秦念眼睛一翻,转过头去,“你们拍好我就走了,还有事。”
“好嘞,”周粟双手欢送,随后转头,眼巴巴的看着宁堃,“她走了。”
“……”
麦就夹在周粟的衣领上,取下来根本不费劲,就是个夹子,也不知道周粟又在娇什么情。
宁堃伸手,随手把麦取了下来,扔进盒子里。
全程时间不超过五秒,周粟还没反应过来呢,麦就已经在麦盒里了。
“哥手也太快了……”
“……”宁堃才不搭理他,收拾好东西,就往回走。
在外面举着相机呆了一下午,身体热乎乎的,手却很冷。
他只想回去捂手,不想在花园里跟周粟矫情。
越矫情越不能理解他们的位置问题。
“素材导出来谁剪。”宁堃发出了最后的提问。
拿着相机拍他可以,毕竟周粟要求不高,拍摄的难度也不高。
但是剪辑视频,那确实是宁堃无法做到的事情了。
周粟跟在宁堃的后面,从他手上拿过沉重的相机包,“让秦念拿手机剪。”
“那你拿相机拍的原因是?”宁堃不解的看着周粟,“好看?”
周粟指着还在架子上的手机,“不是也有手机吗。”
“……”
隔行如隔山,如果宁堃不是有个学传媒的妹妹,估计周粟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几个g的素材,用手机剪,亏他想的出来。
宁堃眼睛一眯,学传媒的妹妹……
“你可以让别人剪,然后给她钱。”宁堃提议道,“如果你要求不高,应该也不是非常贵。”
“关键是找谁呢?”
“宁晚栀。”宁堃站定在办公室门口,侧眸看向他,“你跟她不是见过吗?”
周粟愣住了,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也行啊……”
“怎么了?”宁堃推开办公室门,“你不愿意她剪吗?”
“没有……”
“你们认识吗?”
宁堃忽然想起,上次只是问他们见没见过,还没来得及问认不认识,就被周粟打岔岔了过去。
认识也不奇怪,宁堃跟宁晚栀的关系很亲近,如果以前周粟跟他谈了很久的恋爱,那么宁堃把宁晚栀介绍给周粟也不奇怪。
“不是很熟。”周粟扬起笑脸,举起相机,“视频怎么弄出来?”
又把话题岔开了,宁堃盯着他不自然的笑容,有些奇怪。
不是很熟,就是认识。
那为什么又要岔开话题,跟晚栀认识,也不代表什么吧?
宁堃打量着他,还是……代表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