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同去?真的吗少爷?”
“自然是真的。”
“那梁言梁文和二少爷能去吗?”
“你去问问,想去就都去。”
私塾也快放假了,程胜和勤学还是等着和程颂一同回青寿,那就正好一起先去云州。
“欸!”
“黎兄,我们一起去买年货吧!”
画砚刚跑出去,程颂就凑到了黎仁诚跟前,发出了诚挚的约会邀请。
“好,对了,去年衙门传过信,说要是再放烟花需要提前去报备。”
黎仁诚打算趁着买烟花再去趟府学,上次考试结束后他就回来了,自觉答得不错。但既然要去云州,就顺便去问问考试结果,疑难之处也能请教一下夫子。
“对对,要报备,今年咱们多买些,要不回头给衙门也送些过去。”
年底程颂肯定要给衙门送些年礼,自家那些吃食都准备好了。烟花价钱不低,估摸着衙门舍不得买。自己常去麻烦几位大人和官差,多送些年礼也是应当。
说走就走。去衙门递交了放烟花的申请报备,程颂和黎仁诚就带着几个都想去逛买的孩子出发了。
“拿好这个。”
等程颂先上了骡车,黎仁诚递给他一个装好木炭的手炉,接着把另外几个手炉送到前车,让几个孩子也都抱一个。
冬日坐在车里不动更容易受寒,他就多备了几个暖炉,还让大姐帮忙缝了布套。
程颂容易晕车,黎仁诚担心他冬日坐车更难受,不过程颂说无事,他有预防晕车的药。具体什么药黎仁诚没问,只给他多备了一件厚袍,知道他吃了那药容易犯困。
一路无事,到了云州后他们照例先去了府学。程胜和勤学还没来过云州,更没去过府学,程颂便带着几个孩子一起跟来了。
去找夫子前,黎仁诚先把他们都送去了藏书阁。正无聊的廖阔见到他们几个很是惊喜,把人都迎进了自己平日办公的屋中,这屋里有炭盆暖和一些。
“稍等。”
见黎仁诚要去找夫子,廖阔把人喊住提醒了两句:
“这几日府学中有些对你不利的传言,一会儿去夫子那里对答要更谨慎些。”
“什么传言啊?谁传的?想干嘛啊?”
没等黎仁诚询问,刚坐好的程颂立马弹起来了。
“呃……不算什么大事。就是黎贤弟成绩太好,有些人嫉妒眼红,说了几句酸话,不用过于理会。”
被程颂的高声三连急问惊了一下,廖阔赶紧回道。
“嫉妒黎兄学习好?那他们自己也努力去啊,说别人有屁用!说黎兄不好他们就能考高分吗?!”
“高分?”
廖阔知道程颂和黎仁诚关系好,但也没料到自己这一句话就把程颂尾巴点着了,想安抚两句,又好奇高分是什么意思。
“啊?啊……就是成绩优等的意思。廖兄,他们具体说什么了?”
程颂心虚了一下,但也不太虚,赶紧接着问。如果只是普通的嫉妒,背后说点酸话,廖阔没必要特意提醒,肯定是这话造成了一定影响才需要注意。
“确实不算大事。前几日府学把岁考的榜单贴出来了,黎贤弟又是第一。若是换个人成绩好,他们也不好说什么。但你平日不在府学上课,便有人揪住这个说你仗着天赋好,看不上夫子教的课才会常年缺席,只在考试过来也是为了炫耀天赋的。”
廖阔想了想还是把话向黎仁诚说清楚了。
“说这话的人没几个,你也不用太在意。总有些人见不得别人好,嫉妒你的人也一直都有,以前也有人想借缺课的事挑你的错,也没真闹出动静。”
大琞的官学有条很少用到的学规,连续缺课三百天的学子不能参加当届乡试。不过这条规矩几乎就是摆设,但凡想考科举的都不会连续缺课将近一年,而如果真有特殊情况,像是身体不适需要养病之类的,府学也会批病假,不会真用这个理由拦了考生的路。
黎仁诚虽然缺课多,但重要的考试他都参加了,所以缺课总数可能够了三百天,却不是连续旷课,所以想用这条规矩找他麻烦的人自然无法得逞。
之所以最近会有这样的传言出来,就是因为很少上课只来考试的黎仁诚文章却做得越来越好,嫉妒他的人就跟着多了些。而且这次的传言还把无视夫子加进去了。
府学的夫子并非都与黎仁诚熟悉,一些不了解他的人难免有些看法,所以廖阔才提醒他去请教夫子时多些小心,怕有人会为难他。
“多谢廖兄提醒。”
谢过廖阔后,黎仁诚又安抚了一下程颂,说自己会尽快回来,让他无需担心。
“不急,若是夫子为难,你就耐心听着,那些嫉妒你的人就用成绩气死他们。夫子要求你回来上课也可以,我带银票了,下了山咱们就买房去。”
程颂虽然生气有人诋毁黎仁诚,但脑子没糊,知道就算有夫子为难也得尽量忍着。科举除了看成绩,也看品德和名声,绝不能被那些流言影响到得罪了夫子,扣上不敬师长的帽子,着了那些小人的道。
“颂弟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