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出事了!”
回头,任有道站在熟悉的落地窗前。
任易的钢琴轰一声响,琴声还在震。
刚刚还在弹琴的人滑到地上不省人事。
菲菲跪在地上,抱着盆栽一样死死箍着任易,眼睛却朝他看过来,
“救救他...救救任先生...”
任有道低头,审视的目光掉在任易脸上。
“他早就不想要这个姓了。”缓缓蹲下,任有道握住那只没有动静的手,“现在我才是任先生。”
“你不如救救我吧。”
他自顾自重复着这句话,说着说着竟然笑起来,菲菲震惊地看着他,用那样的目光质疑他们至亲的血缘。
“他是你哥哥!”
菲菲朝他大喊。
任有道回头,
“你这么喜欢他,那现在他是你哥哥了。”
一只手指向客厅的门,
“带着你哥哥出去,这房子是我的,钢琴是我的,啊,对,你也是我的管家...”
“把他扔出去之后你还要回来干活。”
任有道毫不犹豫转身,走上楼的脚步却越来越重,很快他的世界就随着摇摇晃晃的楼梯一起塌了。
他旋转在天地之前,没有任何手来拉。
醒过来之后,他才想起那架钢琴他早就扔在仓库了。
「你好狠。」
梦里菲菲的声音追出来,可笑地让他的心跳一下。
「我明明是很帅。」
任有道在心里回他一句,满意地翻个身就撞见余谓的脸。
他睡眠质量比余谓好,所以哪怕他们一起睡过很多次,他也很少有机会这样看看余谓。
再回过神的时候,他的嘴已经咬上余谓的裤子拉链。
余谓毫无疑问醒了。没人被任有道在裤子上咬一口还能不醒的。
任有道于是对上他逐渐恢复清醒的眼睛。
“我们睡了那么多次也没做点什么,你有没有觉得很亏?”
任有道含着拉链含糊不清问他,都这样了也不忘别扭地扬起嘴角,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多少坏心思。
余谓没说话,也没反驳。
拉链被完完全全扯下,隐蔽的羞耻也被晾在光天化日之下。
“我真不知道你倔啥。”任有道开始不满地叨叨,一边拿手拽着他的裤筒一边问他,
“陈逸不是男的?你喜欢男的大大方方承认有什么关系,干嘛搞一个什么混凝土...”
“既然你喜欢男的,我是男的,我又帅对你又好,你怎么就和我不行....”
余谓其实没有在听他说话的内容,只盯着他的嘴巴张张合合,带着弧度地拨弄他的神经,烦得他脑瓜子嗡嗡响。
“你做不做?”
他这样甩一句,任有道就愣了,好像被他扔过来的大句子砸晕,连怎么理解都不记得。
“你他妈做不做?!”
余谓抓起刚刚任有道躺过的枕头朝他扔过去。枕头很快被接住,来自任有道的反击是一个欣喜的吻。
他迎上去,落在玉盘的珠子就炸了锅。
————
任有道有很多种吻法。
余谓根本不清楚他们第一次接吻的时候任有道心里的盛况,只记得那是个很无聊的吻。
不如说后来的所有吻,在楼梯间,在那棵树旁边,在昨晚的海边...那么多次他都没觉得怎么样。
可是今天这个吻法不一样,第一次他能借着这个吻品尝任有道的情绪。好像他在吻的不是嘴,是任有道激昂的心脏。
等待许久的煎熬破开喜悦的罐子,借着舌头和昨晚海边咸的海风在口腔碰撞。
和任有道在公司办公室做AI。这张床上躺过几个人。做完这场之后他们会怎样。
问题在余谓的脑子里一闪而过,也仅仅是一闪而过。
办公室又怎样。任有道和谁睡过关他什么事。做完以后,任有道也没办法拿他怎样。
所以余谓也使出自己吻法,不是要在接吻上争个输赢,只是单纯想让这场战争的体验好一点。
可任有道不这么想。
余谓这么会亲,他怎么能输。
所以他使个歪招,亲别的地方,脖颈,锁骨,肚脐,最后是余谓的愉悦根源。
余谓没想到任有道甘愿在他面前低头,因为他不想对任有道这样做。
他不喜欢任有道,他们之间不是爱情。
在今天之后,他们的关系也只会被做成快餐时代的标志品。
轻哼一声,任有道抬头看他,另一只手在自己身下动作。
余谓觉得他有点可怜,可他也懒得帮他。
还好任有道沉浸于自娱自乐,没有向他求助。
畸形的,这样是畸形的。可越是这样余谓就越觉得是对的,摇摇欲坠的约束彻底坍塌之前不断告诉自己:
「他和任有道是没有爱的。没有爱的战争就是这样的。」
“余谓。”
任有道似乎看出他有些出神了,爬过来伸手剥他的衣服。
“你今天怎么又愿意了,之前不是装得很吗。”
余谓淡定把衣服裤子一起脱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