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灼愣了愣,宰了他?!
开什么玩笑,她妖力平平,就是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啊。
“我肯定是选三日内找到匕首的下落。”话毕,又是那些奇怪的画面涌入脑海。
她倏地睁大眼,低头看了下自己的右腿,脑子里的画面越来越清晰。
许久,她不敢置信地抬起头。
淮宴已经转身离去。
想起昨天醉酒后的荒唐行径,阿灼庆幸地松了一口气,如果没有三日期限,现在已经被宰的人就是她了。
酒后壮胆,真快把她的胆撑死。
雨又下大了些,外头雨势纷纷,比起刚才的绵软有了些气势,望着天色,也黑了些。
阿灼停顿片刻,转头又去了趟案卷库房,自从来过一次,这次她如鱼得水般找到了自己需要的案卷。
坐在上次淮宴落座的地方,她借着窗光看起。
直到字越来越模糊,有小厮点了灯,柔和的光瞬间照亮,阿灼这才抬头发现天已经渐渐黑了,雨不知何时也停了。
等她推门出来的的时候,一股潮湿的清凉之气扑面而来,让她顿时精神一振。
之前她猜想,凶手用官府处死犯人的绞刑绳索来作案,是不是带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审判。
阿灼正要离开,脚还未踏出半步,她突然发现了一个漏洞。
凶手要想审判,前提是要了解一个人,但他可以了解一个人两个人,可是怎么能同时了解十二个人,包括那个两日后未知的受害者。
从刚刚的案卷描述来看,这是十一个受害者之间,彼此并无联系,他们也没有共同认识的人。
那行凶者,为什么会选择他们呢?
贾老翁是第一桩命案,接着就是接连发生的十一起命案。实际上,平沙今年一共死了十三个人,还有一个因为被冠以谋财害命的罪名而处死的沈岿。
而沈岿被绞刑处死之后,这十一桩命案才紧跟其后发生。这一点几乎没有人注意到。
思及此,阿灼又转身跑进屋内,再次看了一眼之前觉得没有任何问题的几行落笔,她神色一凛,放下案卷,直奔袁府。
阿灼有些气喘,右腿隐隐发痛,远远地就看见淮宴站在中庭,身旁围着一圈人提着灯笼,他站在其中,眼睛看着前方,手指比划,身旁的人连连点头。
直到走近了点,才模糊地听到他在说什么。
“把这座山移走,留下右侧这个最小的一座,位置往后一寸。”
“还有这里不需要池子,填了。”
“这……”小厮犹豫着,手里的灯笼朝池边移近,清涟的水波下,纵横的水草间,几尾红色的鲤鱼静静摆了几下尾。
“林公子,这池里的鱼老爷向来珍重,说是从寺庙所得,放养此处是为了镇宅保家。”
淮宴眼眸静静盯着池内,“把鱼捞出来放进后院的鱼池里。”
小厮迟疑,但还是点头应好,他离开去寻捞鱼的工具,临走之际,又看了眼面前斯文端庄的林公子,气质出尘,温润如玉,明明说话没有架子,但莫名就是有一种不容抗拒的威压。
如若违抗,一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他压下心底的怪异感,提着灯笼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去,朦胧夜色中,小厮瞥见一抹绯色的影子,心下当即明了,路过时微微颔首。
“捉妖师。”
阿灼望着前方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小厮答:“今天,林公子一回府就说宅子内的风水不好,说着便要移动宅内的花草山石等物调整。”毕竟老爷也交代过,只要是两位捉妖师,所求皆要必有所应。
“好,我知道了。”
小厮又好心提醒:“前面路暗,要不掌着这把灯笼?”
阿灼看着小厮手里的明灯,笑着摇头:“不必了,不耽误你的事,你且去忙自己的。”
小厮退下后,她继续往前。
因为有重要的事情要告知,且是自己发现的认为不得了的事情,她难免有些兴奋,激动过头,眼瞅着没几步距离。
“淮——”
接着一块石头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