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不能再隐瞒，“他的腿没废。假的。”

顾述谦的声音同时响起，“你干什么呢？”

赵飞卿摩挲着杯脚，转过身，笑着说：“杯子碎了。”020不愿意主动透露，她就硬逼它透露。没办法，男主还在她必死。但男主死了，这个世界也不存在了。020担不起这样的责任。

顾述谦顺着她的胳膊看到她手上碎掉的杯子，招手喊来侍者，“处理一下。”赵飞卿指了指石墙那边，“在那儿碎的。”侍者先用托盘上的白布包住赵飞卿手上的一半，又走到石墙边蹲下捡碎片。

顾述谦没有忽视赵飞卿眼里得逞的笑意，他走在前面叫她跟过来。

赵飞卿背着手跟着顾述谦上了石阶来到庄园的高墙上。她控制不住地向下看去，“今晚来的人可真不少。”

顾述谦靠在钟柱上，顺着她的目光侧身向下看，说：“以后这样的宴会会很多。你应该适应。”赵飞卿耸肩，说：“我没什么可适应的，倒是你，该好好适应。”

顾述谦的西服熨得平整，看不到一丝褶皱，脖子上的领带好似束缚住了他的邪气，两条长腿随意交叠，赵飞卿鬼使神差地从包里拿了烟递给他，“抽吗？女士的。”

顾述谦用手夹过烟，转了一圈，“没抽过。试试。有打火机吗？”

赵飞卿从包的夹层里拿出打火机先给自己点上然后递给他，她轻轻一吸，零星的火光吞噬了一小部分的烟身。细长的手指随意夹着烟，吐出的烟气很快随风飘散。

顾述谦点燃手上的烟，玩儿上了打火机，“其实，公司也有你的位置。你一个人会很困难。”血缘并不重要，方许君对他爸很尽心，他也可以跟哥哥一样庇护赵飞卿。

赵飞卿靠在墙上，冰凉的石头硌着她裸露的背，“我不喜欢这种宴会，我那个小报社可能永远都不需要这样的宴会，这对我来说正好。不过，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的，我可以帮忙。”她不知道将来会怎样，只希望在她离开的时候顾述谦可以照顾方许君。

顾述谦低头碾灭烟，“你比五年前变了不少，更有气度。”

赵飞卿笑着摇摇头没有说话。是啊，做NPC的时候哪有这么长的成长时间呢。之前几乎是只活一瞬间，有时连姓名也会被剥夺。现在她已经存在整整五年，她叫赵飞卿，这是与她本身别无二致的名字，心脏上的编号仿佛消失了，她有家人有朋友 ，她正真实地活着。

钟声响起，宴会厅的人开始结伴起舞。

顾述谦不知道什么原因不愿意去凑热闹，对赵飞卿说：“你去玩儿吧，帮忙照看一下苏小姐。”